大梁泰兴十年,新帝君莫师登临帝位,改国号为荣康。新帝登基不出三年朝野上下一片乌烟瘴气。朝堂之上忠奸难辨,一左相风万晨为首的中庸政策与以周家为首的该贤规章互不相让。
周家做为前朝老臣,将门之后,那老爷子更是先帝时期首重用的名臣,更是在先帝临终前得旨‘辅佐新帝在朝中站稳脚跟’。然而令这位老爷子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新王在昏君这条路上走的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先帝驾崩理当守孝三年,这位爷倒好,不说三年十日都没等到,就命人准备纳妃事宜。本想着皇帝私生活放纵些倒也不算太坏,至少能给皇家开枝散叶,哪料新皇中用那些个对马征一窍不通却对边关战事指手画脚的人,以至于害死边关数百战士,就连周家在边关戍守的独狼军也是死伤惨重。但这还不算完,杖责大臣,编排流放,中用宦官,奸臣当道,一切史书上记载过的昏君该干的事,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家之所以能在此间安然无事,还得多亏周家长女周彤在宫中有些宠爱在身。
荣康十九年,后宫出了件大事,当今陛下宠幸了一位婢女,而那婢女好巧不巧怀了龙种。这后宫中本就混乱,今日你给我下毒,明日我让你在御前失仪,算得上是乌烟瘴气,一片狼藉。
这其中就数那杜贵妃最为心狠手辣,这婢女怀孕时受皇帝保护,不好动手,担当婢女诞下龙子后,便在圣上耳边吹气了枕边风,给那婢女下药。这婢女也是个狠人,活活受了三年的折磨,死前把孩子托给一位公公送到七泽的一户人家内。
此事一出,朝野上下,弹劾杜贵妃的奏折不断,只是那些奏书全部被留中不发,就如那石沉大海,惊不起半点波浪 。此事过后,周老国公气的不轻,回府后便有了心病。
这病啊,是一年比一年重啊。
荣康二十一年,天下大旱,民不聊生,饶是京城也是流民遍地。与民间疾苦相比宫中依旧歌舞升平。年近古稀的周国公见一次又一次的救济政策被敷衍对待,拿着国库的钱财不干事,被气的一病不起。
国公府上下乱作一团,周家长子周瑾也不知从哪得知七泽山上有位神医,便连夜带人备礼前往,请神医出山救人。
车队连夜出城,一路上看着马车外那些露宿街头的流民,入耳的只有低低的哭泣声与小儿的夜啼声。
“美色误国啊!”轻轻感叹了一句,周瑾合上了马车的帘子。
春夜里风吹打着帘子发出沙沙声,车轮碾过石子,时不时晃一下。
“连京城也是如此,那些天下又当如何呢?”
次日清晨,车队方才赶到了七泽山下。只等一行人伐竹取道,找到了那神医的住处,只可惜里面早以人去楼空。
“世子,这竹屋里面没人了,连之前放药材的柜子也空。怕是逃荒去了。”
听得手下人的汇报,周瑾看着眼前的竹屋,苦笑的摇了摇头:“神医说的好听可终归是人,离不得吃食,如今天下春旱,而死的人不计其数,人去楼空也是应该的。罢了,且回去吧。”
“报,世子,小人在竹屋的后边发现了一个小孩。”就在周瑾准备抬头召集人打道回府时,又有一个仆人打扮的人过来汇报。
“过去看看。”出于好奇周瑾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