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节,处处都张灯结彩的。
今年的雪下的很小,落在地上只能结薄薄一层。
我和他趁着雪还没化之前出门看雪,雪人是堆不成了,雪实在是太小了。
他从别人的车上捧起了一小捧雪,揉成了一个雪团,朝我身上扔,但是并没有砸到我。
我们在小区大院里打雪仗,我站在树下,他拉了一下树枝,满树叶的雪全都掉下来,落在了我身上。
然后他就笑了,在我身边小鹿似的欢跳着,边笑边帮我拍身上的雪。
天太冷了,真的很冷,我的手很凉,他握着我的手,他的手也挺凉,只是比我的暖和一点。
出了小区,他在路旁,别人的车窗上画了一个爱心,里面写着我们俩的名字——池夜,傅彦笙。
他是我的爱人傅彦笙。
他喜欢雪,也喜欢冬天,他喜欢大自然的一切,日出日落,露水绿叶,高山溪流都是他所爱的。
我们在一起七年了。
关于我们的一切啊,也都和雪有关。
我们相遇在大雪纷飞的夜晚,也相爱在大雪纷飞的夜晚。
雪夜伴鸳侣, 默默共白头。
下雪的日子里,一定要和心上人一起走一走。
因为两人携手同心,走着走着就白了头。
现在已是傍晚了。
我们住的这条老街,前些年改革新修了许多东西,到处都挂着灯。
一到晚上,热闹非凡灯火通明,说不出的热闹。
他爱这里的一切,因为平静安逸。
我也喜欢,但更多的是喜欢和他在一起。
我们一起去吃了晚饭,一起在街上闲逛,我听着他滔滔不绝,听着他回忆过往,回忆关于我们的一切。
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差,不过没关系他会帮我记起所有。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他,那是在学校的元旦联欢晚会上,那是一节晚自习,窗外也下着雪。
我们的学校批准联欢晚会整个年级一起办。
地点就在学校的大礼堂。
那天晚饭食堂做了许多饺子,我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水饺,如同一条咸鱼一样,混在人山人海中看表演。
梦似的看完了许多。
一碗水饺从滚烫吃到温热。
在众多的表演者中我只记住了他,因为他真的很特别。
一袭白色的表演服,上面是冰晶与雪花的元素,坐在一架白色的钢琴前,他并没有化妆却很好看,那是一种不可描述的美,至少用我所学过所有描述美的词都无法准确表达出的一种独特的美。
他的手指灵巧的在钢琴上跳跃着,听着曲子的旋律应该是卡农,很好听,他弹的很熟练,让人一看就知道肯定下了功夫。
一曲罢了,他站起身朝台下鞠躬,毫无疑问的,他的表演收获了热烈的掌声,临走时望了一眼台下,在人山人海中,我与他四目相对。
那一刻,四周排山倒海的掌声似乎变得空灵了,短短几秒的对视,仿佛过了一千年。
望着他的那一刻,我的心中一颤。
联欢晚会过后,我就没再见到他了,但是我记得他,后来向人打听,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傅彦笙。
很符合他长相的名字。
我开始极度渴望再见到他,一听到钢琴声,这种感觉就愈发的强烈。
那时我的成绩吊车尾,但是听说他常年稳居年级前十,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我想如果我勇敢一记,努力一记,是不是就能再见到他了呢?
于是我发了疯似的努力着,文言文、课文、单词、公式、笔记……
最终期中成绩颁奖的时候,我如愿以偿的站在了他身边。
他戴上了眼镜,那是一个金色边框的眼镜,他带着更添了书生气息。
我和他站的很近,近的能够看到他眼下的一颗泪痣,很小,和它的主人一样特别,类似于心形。
他笑着向我打招呼:“嗨,最有进步的同学,交友吗?”
我回道:“好啊。”
“我叫傅彦笙,你呢?”
“池夜。”
后来呀,我们成了同班,我本以为这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了,不曾想上天眷顾,我又成为了他的同桌。
他很开朗,交友很广,我们很快成为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