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瓷晚,人如其名,如陶瓷般,一碰就碎。人人都想让我活下去,可是在那个冬天,我还是死了,我的灵魂飘在上空,久久不能消散,我借此到处飘;直到我看到了一户人家,他们不算富裕,却还是勤勤恳恳的忙叨着,我凑近了些,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老吴,咱们儿子去参军了,他可以吃饱饭了”旁边的大爷附和道:“好啊…他不用受苦日子咯!”说着说着,大爷跪了下来,向天祈求道“保佑我儿啊…不求富贵…只求平安…”大爷岁数已经不小,走路也已经不太方便,还是拄着拐杖赤脚走到院子里,望着他儿子离开的方向,站了许久。
再想想之前叛国帮着敌人攻打亲人的汉奸,我心里不禁一寒。
倘若我不姓江,不是大小姐;没有降生在这个年代,也许会过的很苦吧。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不想当江家大小姐,不想经历大富大贵,只求平安;换取所有人的平安。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梦想是当一名指挥员,可是因为脆弱的身躯,父母的逼迫,我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他们战死,为国献身却无能为力。我刚转身要飘走,却因为那句军人,回头最后再看了一眼,“如果我也是一位军人,那该多好啊”突然,我却感觉寒冷,但是我是鬼啊,鬼不会冷。我正思考着;一道光讲我带走了。
再睁眼,周围环境很简陋,屋檐是漏水的,墙壁是漏风的。我刚想起身却被一个声音打断:“啊!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问我的是一位素衣女子,衣服很旧,大多是磨坏的,年龄十七八九的样子,正值芳龄。我想问她是谁,但还没开口,便再次被打断,“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她了拉了拉衣裳,眸子抬了抬,整个人透着清冷。拿起一旁破旧的茶壶,为我倒了碗水“谢谢”我接过水,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等我喝完,她将碗一拿,接着刚才的话道“我叫陆黎,是一名医生,刚在小路旁捡到你就带回来了,现在很危险,路上都是巡逻的鬼子,他们将我的药铺砸碎,逼迫人们买他们的东西,关闭了所有码头,把所有不服从的人都屠了个遍,包括…”陆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小到听不见,她低下头,似乎想了许久,才开口说话。“也包括我的父亲…”她说完就起身往出走,却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她背过身,看不清全貌,但我依稀能看见那眼角藏起的泪花。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
“你…的家在哪?”她没有转身,我看见她嘴里吐出了几个字“南京,1937那个最繁华的南京城”
屋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没人说话。
没过一会,陆黎又说了一句“也是几天前被日本屠城的城市”说完她便走出房间,但又很快停下。向我伸出了手,又说道:“从战争开始就一直昏迷…难道你不想看看现在的世界吗…?”她的声音很轻,看似询问,但实则是命令。我同意了。牵起她的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