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颜信深深的对着文焕叩头。
"一切皆有我而起！叛逃朝歌是我的主意！二位母亲并不同意，本想去母家。是我妄为人子臣下！弟弟年幼，为兄唯命是从！叛逃大罪，儿子愿一力承担！求父亲饶恕他们！"
文焕突然心生感概与欣赏。
颜信十七岁了！
这十七年来，他从未有过今日的坦然与勇敢。
一时间，他居然很像文焕心里儿子的模样。
东伯侯的儿子，不是应该就这样吗？
"颜信！为父看到你现在这般勇敢坦然，心里倒很安慰！十七年了，这是你真正像我儿子唯一的一次！"
颜信含着泪再次叩头。
"儿子唯有一事相求！"
"你说！"
"让儿子再与父亲较量一次！若能接住父亲五招，求父亲放我们一条生路，终身禁于暴室！若接不住父亲五招，任凭父亲处置！"
这才是姜文焕的儿子！
他能不答应吗？
"好！为父答应你！"
颜信决然的俯身叩头，
"多谢父亲成全！！"
他跪行几步到骊姬面前，看着母亲泪痕狼藉的脸。
骊姬不知道这是不是就算生离死别。
"儿子······"
颜信坦然的微笑着。
这六个孩子都继承了文焕俊朗的外貌，尤其是颜信更像他。
骊姬摸着他年轻俊朗的眉眼，泣不成声。
颜信在骊姬手掌中细细的回味着母亲的爱。
"母亲，不要怕，儿子会护着你！从我记事起就想做个嫡子。我抱怨过您，也抱怨过命运！甚至故意不愿意接近您！儿子这辈子欠您的，今天都还给您！把儿子忘了，就当从来没有生过我！"
"颜信······"
骊姬说不出任何话，她不知道颜信到底要做什么。
颜信后退两步，向母亲磕了三个头。
接着他又跪行到兰若面前，又一次叩拜大礼。
"嫡母！除了大哥，您对我最好！小时候是为了讨好您，有个好依靠！后来才知道，您真的疼我！儿子这辈子知足！有您这样高贵的嫡母！您对儿子的大恩，今天儿子也还给您！"
兰若早已心灰意冷。
她茫然的看着颜信磕头、告别。
最后，颜信起身来到颜节身边。
他扶起已然崩溃的弟弟。
"老五，几个兄弟里我跟你最好！可我不是好哥哥，没给你做个好榜样！你不要学我，要学大哥、二哥和三哥！"
"哥······你要做什么······"
颜信如同平常那样调皮狡黠的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该说的话，该告的別，都一一做了。
颜信心里没有遗憾了。
他抽出立在墙边剑架上的长剑，对父亲拱手行礼。
"父亲！请吧！"
文焕拿出了那杆与他相伴了一生的长枪。
这杆枪曾刺穿了无数敌人的/胸/膛/，却没有真正的与亲人和朋友兵戎相见。
即便上一次校场，文焕也是点到为止。
而今天不同！
他面前的敌人，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端枪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