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从文焕手中接过灵位。
"阿顺,我以为与你还有相见之日,却几十年擦肩而过!你为我、为文焕、为所有人牺牲和成全。可你怎么就不为自己呢?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你哥呢?"
他愧疚的泪尽数抛洒。
这几十年他有的是机会与鄂顺相见。
可一次次的擦肩而过,等来的却是今天的阴阳永隔。
文焕起身斟了一盏热茶,双手敬上。
姬发接过了茶盏,文焕也顺手接过了灵位。
那件内衫一定是阿顺留给他哥最后的念想。
姬发不再多问。
"朝堂事务繁忙,王上怎么来我这里了?"
文焕平静的用内衫把灵位包起来,放在自己的枕头旁边。
姬发看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心酸多于惊讶。
这就是文焕每天过的日子。
除了抱着灵位,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值得他去做。
"嗯?你刚说什么?"
姬发回过神问道。
这爱走神的毛病,姬发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他告诉阿顺,每次看着师父讲习,他的脑子总是信马由缰的乱跑。
一会儿在西岐的麦田与哥哥赛马,一会儿迎着太阳吃可口的麦饼,一会儿又扎进小河抓鱼。
文焕浅笑着,仿佛又看到了八、九岁时的他。
"我是问你,怎么想起来看我?"
"哦!心里烦,出来走走。"
姬发随口喝了一口茶。
"二位夫人和孩子们呢?"
文焕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波澜,伯侯的仪态尽展。
"兰若和骊姬在暴室,颜信和颜节贬为杂役,颜儿照顾阿顺的孩子们。"
果然,传到西岐的消息是真的。
姜文焕性情大变,苛待妻妾、/虐/待/子女。
"文焕,难道这些都是真的?你为何要这样?"
"为何?呵呵!"
文焕冷笑着,眼中渐渐凝聚着绝望与/怨/毒。
"你知道他们怎么称呼阿顺吗?你知道阿顺为何一夜白头吗?他从小在我身边与我/生/死/相随,宁愿脱仙籍受神罚也要与我相守,却为何决然的离开?如若没有离开,他又怎么会被当成/妖/活活/烧/死/?"
"呵呵,/妖/孽/······他们叫他······/妖/孽/!为了承袭爵位,他们敢要我的命!"
"还有这灵位······是我从祠堂外的泥坑里······捡回来的!"
文焕惨笑着,他没有眼泪了······
"文焕,阿顺走了,日子还得过下去。他不想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你觉得他活的受罪吗?或许他离开的方式让我们无法接受。可他解脱了!不会再心口疼,不会再吐/血/,不会背负命运不公的指责!他离开你,不是不爱,而是太爱你!他不想再拖累你了!"
姬发握住文焕僵硬微颤的手。
"他在乎的只有你!名节在你眼里是粪土,可他不要你后世埋在粪土里被世人/诟/病。放过自己吧,也不要再折磨她们了!只要你愿意,咱们回西岐可好?"
"你这天下共主做的如何?"
文焕苦笑着回问姬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