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信的污言秽语已经压不住了。
"你说谁是/野/崽/子/?你再说一遍!"
梧泽握着双拳就要冲上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怎么?真把自己当那妖孽的儿子了?你们的妖孽爹,早烧成灰了!等哪天姜文焕把你们养腻了,你们该/滚/回去照样/滚/回去!过几天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的乡巴佬!跟那个该/死/的/妖/孽/一样!"
"你!!/混/蛋/!!你再说一句!!"
梧泽红着眼睛,像一头看见红布的蛮牛,马上就要拉不住了!
"二弟,不可!他们是兄长,是大伯的孩子!不可以!!"
沐全同样红着眼睛。
与梧泽不同,他的眼里噙着泪。
原来说出来的话可以变成刀,能/杀/人/的!
他们的叔父,看做是爹的人,被他们唤做"/妖/孽/"!
太恶毒,太残忍了!
他紧紧的抱着发疯的梧泽,"二弟!叔父第一天教我们什么?你说!!"
"我不知道!!"
梧泽在他怀中挣扎,他要冲上去教训这两个目无尊长,心思恶毒的/混/蛋/!
他要替大伯,替他苦命的叔父教训这两个/衣/冠/禽/兽/!
"别拦着我!别拦着!!"
"兄友弟恭!"
熙驰在华佑的怀中奶声奶气的说出四个字。
一时间,梧泽愣住了。
他不再执拗,渐渐泄了气。
是的,叔父在笼子里教他们的第一课,"兄友弟恭"!
"兄"是伯父,"弟"是他自己!
这四个字,凝聚了他对兄长一生的爱!
"听见了吗?兄友弟恭!熙驰明白的道理,你怎么能不懂?"
听着这些能/杀/人/的污言秽语,沐全的愤怒不比梧泽少。
他恨不得拿起长剑,将他们一剑穿喉!
看着他们喷如泉涌的/热/血/祭奠叔父,那才是他该做的事!
连自己的爹都不能维护,枉为人子啊!
最终的理智让他制止这一场殴斗。
于情于理,他们不能跟大伯的孩子动手!
他们的叔父,爱了哥哥一辈子!
到了孩子这一辈,却跟哥哥的孩子大打出手?
这违背了叔父的本心,也玷污他对兄长的感情。
"二位兄长,沐全管教兄弟不严,还请原谅!"
他平复了内心的暴怒,恢复到叔父平日的凝神静气。
"叔父不在了,我们做晚辈的不要再打搅他的灵魂!沐全在此谢过!"
说罢,他抱起瑟瑟发抖的熙驰,拉着华佑的手一步步的离开了。
再不离开,他痛心的泪便会不由他的控制而落下来。
那会丢叔父的脸!
多少次看着他被毒打折磨,他都微笑着坦然处之,从不落泪更不求饶。
叔父是他见过,内心最强大的男人!
颜信阴笑着看沐全的冷静,梧泽的暴怒,熙驰的恐惧和华佑的愤恨。
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不是照样不敢动手吗?
"记着,这府里不管是人、是奴才,哪怕是一草一木或者一条狗!都是姓姜 的!姓鄂的,没有一分一毫!"
颜信的手指着沐全的鼻尖。
"四哥,有啊!姜文焕抱着的那块破木头,哦,是你们爹的灵位!哈哈哈!就那块破木头是姓鄂的!"
"哈哈哈哈!对啊!我怎么给忘了!"
在极度刺耳的笑声中,颜信挑衅的撞了一下沐全的肩膀,迈着公子傲慢的步伐走了。
"大哥······"
熙驰环抱着沐全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哭出了声。
"他们一直这样······骂大伯和爹爹······"
"熙驰你乖,不要听他们胡说!叔父是最善良勇敢的好人!大伯是战神,是大英雄!记住吗?"
"嗯······"
"大哥,我们回去吧!"
"好!"
在清冷的月光下,几个孩子互相依偎消失在悠长的回廊中。
······
颜陌跪在合欢树下,双手合十的依旧祈祷着······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