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被威压震慑。初十便一直缩在灵沼阁恢复元气。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法力有多低微。
吃一堑,长一智。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身体恢复了的初十改了往日嬉闹的性子,潜心修炼,竟然让他越过了地仙境界,隐约有些金仙的影子了。
眨眼间就到了南荒主君的诞辰。南荒各族齐聚。
“鸦族献礼。”
“孔雀族献礼。”
“翎族献礼。”
“凤凰族献礼。”
…
…
“鲲族献礼。”
…
…
羌无穿着大红的常服,坐在鸣鸾殿的主位上。旁边坐着嘉熙太子,两人还时不时的低头交谈着。
虽说于理不合,但是朱雀族的一帮大臣,加起来几十万岁,愣是没有一个能劝住他们主君的,只能在下面吹胡子瞪眼,干着急。
庆生宴办的很是热闹。
鲲族的满月礼虽说也是六界一大奇观,但和眼下这场面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就这各族献礼的礼单都念了快一个时辰,而且,九重天也派了仙人来。这份荣宠应是六界独一份的。
宴会上的一应用具更是奢靡,纯金打造的食盘、酒盏、钟鼎。而酒水除了主桌用的是泰泽送的醉春风外,其余的都是南荒的屠苏酒。屠苏酒闻起来比醉春风更加醇香,酒味也更浓。还有各种初十叫得出或者叫不出的吃食,真真是琳琅满目,奢华至极。
宴会中央,一群穿着羽衣,比好些女子都还要俊俏的少年,正表演着刚柔并济的剑舞。其中一个少年,从出场到整个剑舞结束,眼神都一直在主座的那人身上。那眼神若是落到其他人身上,恐怕早就让人酥了半边身子了。
剑舞结束后,只听他们齐声说道:“皇鸟阁诸君恭贺主君生辰之喜。”
当众人听到皇鸟阁时,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当初,朱雀广纳后宫,有很多痴迷南荒主君的男仙也顺势进入了朱雀宫,而朱雀宫则修建了皇鸟阁。自那以后,就流传出一句话:六界英才,皆入皇鸟。当然,年少风流,有一些风流雅事自然在所难免,只是被好事者以讹传讹,弄得有些不像话了而已。
“你们今日这又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啊?”羌无在主座上,倾身问着下面的人。脸上虽带着笑,可是那声音仍旧没有什么温度。
“回主君,这是剑舞,我们练了许久了,起初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后来我们发现剑姿很是优美,便有了今天这套剑舞。”刚刚那个盯着羌无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少年,往前一步解释道。
“哦,原来是剑舞。与本君在九重天看过的倒是有些不同,你们很是有心呢。”
“谢主君夸赞!”
“赏!”羌无淡淡的说道。
“赏皇鸟阁诸君每人珍珠一斛。”羌无身边的随侍高声唱和着,开宴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五波赏赐了,并且每次赏赐的东西都相当的丰厚。
来参加庆生宴的众人,明显感到今日南荒主君的心情不仅仅是不错,而是相当的不错。
但是,在台下的初十,心情就没有那么好了。
因为烈渡占了台上两人师兄的名头,所以鲲族的席位,不论是在朱雀族还是凤凰族一直都是在左首第二的位置。
离得如此近,初十自是将台上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闯入澡房那日,因为他一直低着头,所以没有看清楚两人的长相。而今一看,他发现,原来他这么几万年来,一直放在心尖上想的人,竟是整个南荒的主君——羌无。
可是,初十反反复复想了许久,却就是不记得他们何时见过面。
再者,初十看着台上南荒主君的样子,似乎并不认识自己。因为,那人满心满眼看的都是旁边的嘉熙太子,如此显眼的情愫,初十又不是瞎了,岂能看不出!
看着如此刺眼的情形,初十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桌上的酒,他突然发现滴酒不沾的自己,原来酒量竟如此好。回想澡房那日,其实他伤的很重。他一个刚化形的幼鲲硬抗一族之长全盛时期的威压,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了。他在天池东岸待了两日,这才将出现裂痕的灵海修复好,也才将溃散了的灵力重新聚了起来。若是现在谁用灵力探一探他的虚空之境,就会发现那里近乎是一片死寂。
可是,却也让他阴差阳错的越过了地仙境界,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初十看着那两人,是越看越刺眼,恨不能早生个十几万年。
这几日,烈渡看着顽劣的初十虽被禁足,但也没有给他惹出什么事儿。所以,今日来赴宴的时候,他将初十羽令的封印也解开了。现在,初十和鲲族其他人一样,哪儿都可以去了。
初十看着台上虽然端庄,但在他眼中,仍然有些卿卿我我的两人,很是愤闷,索性拎了一壶酒就离席了。
初十离席后没一会儿,羌无就朝着烈渡说道:“师兄,听闻今年你族化形的幼鲲中,有一个幼鲲得了长老上等的评语,可真是难得啊!”
烈渡正在专心的欣赏着歌舞,突然听到羌无唤自己,虽然满心不情愿,仍旧还是客气的接了话茬:“南荒主君有心了。这确是我族一大幸事。”。
羌无:“那幼鲲可来了?”
烈渡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初十的身影,道:“嗯,他在今次的随行之列!只是小子顽劣,今日我并未让他参加宴席。”
羌无有些许失落,道:“哦!本君还想说今日见上一见。想当年,麒泽君化形时的评语亦是上等。”
烈渡道:“麒泽君是我族少有的奇才。此子评语虽同为上等,但造化一事没人说得准的。”
“那道也是!”像是被说服了的羌无也不再深究了,转过头,又继续和他旁边那人低声说着话。
这无端被提起的事也就这样被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