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是万万使不得啊,姜大小姐,您要是换作别个小倌倒还好,我们这位花魁脾气可大着呢,不卖身也不赎身的,只要他不想,连客人都不陪哩!倒不是我说您啊,您何苦纠结于小楼那位花魁呢?”“哼,我可不管,你们楼这位花魁可是今年的魁首,音容笑貌可是一等一的美人,今日不叫他来见我,你们这南汐楼的生意就别想做了!”
“啧……烦死了……”陌离的起床气一向大得厉害,被楼下的吵闹声一折腾就更加让他火大了。“砰——”有一定硬度的枕头重重砸在门上,楼下老鸨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便是上楼的声音。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这是又怎么了?是不是我声音太大吵到了?”又一个枕头飞来,擦着鸨母的耳朵飞过,吓了她一身冷汗。“哎呦乖乖别生气,我保证不会再有东西吵你了。”出了房门,老鸨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当初陌离来她这卖身时她可是见识过陌离的手段——活生生将一个对他动手动脚出言不逊的大汉用刀钉在墙上,那人肚腹被刺穿却还活着,发出的惨叫令人八月天里都打冷战。打这之后南汐楼里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管怎样都千万不要去惹那个叫陌离的男倌,不然死了都没人替你收尸。虽是会使唤几句,但她一向对陌离有求必应,照这几分礼意,陌离也叫她一声阿妈,听她的使唤。
“阿妈。”卧房里传来闷闷的一声,老鸨愣了一下,满面堆笑对着紧闭的门扉言道:“什么事?”“替我拿一套素雅一点的衣服,我亲自会会那个扰人清梦的家伙。”姜大小姐啊姜大小姐,这下子你可是踢到铁板喽……老鸨在心中叫苦不迭,也只能替他准备衣物。
“老鸨,那花魁怎还不下来?本小姐茶都喝了好几盏了。”姜槐翘着二郎腿,一手举着鞭子,一手拈着块清粉色的糕点。她身后站着好几个面容俊朗的男子,但个个面上都不带笑容。有的愤恨、有的悲哀。而她却是毫不在意地又咬了口手中的糕点。“哎哎,他马上就来,马上……”“哟,这么想见奴啊,奴的名气真是越来越大了。”清朗男声打断了鸨母的话,从楼上不疾不徐传来,趴在围栏上的少年面上覆着薄薄的面纱,一双灵动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死死盯着楼下坐着的姜槐。
“这就是花魁?”姜槐注视着那对仿佛将星星揉进去了的瞳孔,呆呆地吐出六个字:“多少钱?我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