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彤拽着秦扶苏的手,背转了身。
刁青:“我带扶苏去一处好地方,我的卧房可比此处好看多了。”
刚听完这句话,炜彤一下子把手中的茶盏摔成了碎片。
远远听到身后的响动,刁青低笑,回首说道:“谁都知道郭掌门最恨的就是青楼烟花之所,真人还是尽早回了吧,刁青失陪。”
听着远远传来的笑语依旧带着独有的媚惑,秦扶苏站在房中渐渐冷下了脸。
黑暗中,香气萦绕,而此时手中的感觉,温软怡人,触之醉,他也未放开被炜彤拉住的手。
房里没有一丝光亮,衣袂摩维的声响在血静的房中星得尤其的清撕,脚下的触感十分柔软,如踏云絮,又走了几步,不知他在何处动
了一下,房内渐南亮起了柔和的光。
炜彤望着身前,只见墨绿色的帐慢一层层的挑起了,在一片绿意之中,一个红色绣花的被褥整齐随意的铺在床上。
有一角拖曳于地,衬着地上的一片纯白,竟是一片妩媚之色。
脸颊被人微微触碰,秦扶苏看清了窗外之人。
那男子比他略高,年岁并不太大,也才二十多岁的模样,眉眼轻佻,眼里仅蒙着一层薄薄轻雾。
此时正专注的望着自己,秦扶苏:“刁青果然名不虚传。”
炜彤:“却不知道这次却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在茶水里下了药。”
秦扶苏微微拿开在他脸上轻抚的手,坐到一旁的腿上, “不知刁青为何要见我,只为了那偶尔经过听到的乐声?”
刁青:“从未有人见了你,能如此镇定如常,甚至是有些冷谈的,不过。我并不意
外,早从小知道了奏出天籁之音之人的不凡,见了面才知道,不凡二字根本无法形容眼前之人的风采。”想到寻他来此的目的,眼中轻
雾渐浓,“偶尔听见才说明有缘纳,天籁之音可不是时常能听见的,刁青怎能错过。”
炜彤:“先前已听了调情的身份,而今又谈天籁靡靡之音,这流芳馆,恐怕难以简单。”
嘴里不仅冷嘲热讽,又道; “看来调情师不止是相貌出众,而且还男女通吃。”
炜彤的话飘入耳中,含着嘲讽的尾音,刁青一下子没忍住哭道:“刁青不明白,我如此的态度,究意为了什么,此划天色已不早,想起心中来挂的那一人……”
秦扶苏急然失了维续探问的兴致。
刁青:“青想见演奏之人,如今已见了,若无事,便要告辞了。”
见他起身欲走,炜彤:“方才你还不
是眼热的很,为何眼下却急着走?”
刁青:“是刁青让你如此恨着要离开,莫非扶苏你真对我丝毫不动心?”
炜彤:“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以为你这不男不女的装扮会有人心动?可惜我们对神经病不感兴趣。” 随着冰冷的语声,秦扶苏眼中划过一道筑光,侧首,握住了排到颈边的手。
由外人看来,相依想的两人亲密非常,似在
耳语一般,一个站前,一个紧贴身后,发丝相缠,说不出的柔情蜜意,冷然的笑意令刁青一怔,如此的笑似乎着在何处见过。
半掩的门雇倏地被人打开了。高大的身影逐渐走进,白色的衣在门框的阴影下透着隐约的华
光,半张浅金色的面具盖住了大半个脸,露出的那一边,依猪可见俊挺不凡的相貌,微微扬起的嘴角、露着笑意,那笑,却是冷笑。
刁青:“你若想死,本尊成全。” 冰珠似的语一字一字的说出,带着满身的火气,他一步
步走进房中。
同方才所见校为相似的笑容,也是一样的冷然。但眼前之人更多了些死亡的冰寒,见他步步逼近。
秦扶苏连忙退开了几步,他竟会亲自来此! 莫非这个人另有来历。
刁青:“你是谁?你刚刚骂我什么?”
炜彤:“你到底是个男的还是女的?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秦扶苏,你别以为我们是师徒,我喊他哥哥你就可以胡言乱语了。”
秦扶苏:“你不需解释。”
利刃由刁青手臂上划过,鲜血和落在地上的失刺,使房中的旖能气氛荡然无存、余下的,全是充彻其中的冰寒与血腥之气。
秦扶苏注视着他,面色依旧平静。 刁青的眼中,专注而热切,闪动的目光,泄露了心底的翻涌的情。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未说出来,与那人对视了一眼,让炜彤一下子就有种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
犹豫了一会儿秦扶苏终于开了口、眼神却仍注视藏在面具的男子。
炜彤拔出秋水剑,剑刃停在了刁青的胸口,杀气立现:“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刁青:“我什么?你莫非以为如此模样他就认他不出了吗?如此熟恶的气息,如此难忘的话语声, 虽分开许久,他如何会忘记,以往的日日相伴,床上的亲密纠维。还有总爱在他间
流连的手掌,眼前、是他最为牵挂的男人,他如何会不识?”
炜彤:“放屁,我每天都和他一起,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这种变态的存在?”
秦扶苏走近身旁,握住炜彤举剑的手。
令他惊讶的是,刁青竟露出了从未有人见过的温柔笑靠,放在他胸口的剑尖却不再如先前,几欲刺入心肺,而是暗暗下了力道,流血的手腕,却不敢止血。
刁青:“我此时自然已明白,先前差点被他所伤之人,与你的关系匯浅,那么自己受的这
些,也不算冤枉,只能怨时运不济,竟然动了不该动的人。
炜彤:“你既然知道,还这么神经,他是我的人,现在是我的,往后是我的,在以后还是我的,你最好滚远点。”
想到此处,原本垂下的剑尖又往里刺了几
分,刁青惨白的教上只剩下苦笑。
秦扶苏轻警一眼,并未显出丝毫同情。
炜彤:“既然调情你只能算是运气极差的,那今天晚上我就让你做个真正的女人好了。”不由分说,秋水剑对着刁青下身割去。
秦扶苏只听到“啊”地一声惨叫,就看到地上多了一个东西,流了一滩血外,还多了个半死不活的人。
秦扶苏:“彤儿这次下手有点重了。”
炜彤:“再怎么样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别看我容颜不老,我可是长生不死的,这些神经病的东西,我懂。”
秦扶苏笑着摇摇头。
炜彤:“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从今往后,你的人生再也不止调情。而是真正的专情了。”
“喂,喂!”炜彤摇晃了下刁青的身体,“你别晕,别晕啊。”
“别摇,被你摇晕了……”有气无力地说出几个字,如白纸的脸上一脸怒容,“摇坏了你要负责的。”
炜彤朝着刁青的腿踢了一脚:“真是快死了都不改贱嘴巴的德行,偏偏这幅模样让我下不去手揍你,不过只能干瞪眼,看着你气的半死不份上,还是得问问你行不行?能不能走?不然就把你卖进妓院里去!”
“喜欢看我丢人不?”他的脑袋无力地耷拉在地上,炜彤仰头一阵大笑:“你说什么?”看着他胸口狰狞的伤痕又一次绽开,秦扶苏无动于衷,炜彤忍不住挪开眼,又看过去,“这是不是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刁青:“不许骂太监,不许骂阉人,更不许骂颜狗,三年前你有没有想过我叫什么?记挂过没有?”
炜彤:“呸!哪个有空理你。”
刁青:“国师真的这么没心肝么,亏我日夜等待了好几天,你居然连想都不曾想过,我还盼望着能和你互诉衷肠呢。”
炜彤:“喂,你到底是不是快死了?要不要我给你再来一刀啊?”
刁青:“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急着想我死的快点?”
炜彤:“这真的是一个伤重的人说的话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啊,那你还死不死?”
“那当然是……”刁青摇晃着站起,几乎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不死啦,死了太难受了。”
炜彤:“那要不要离开这里?”
秦扶苏:“当然走,不走难道等其他人来接?”炜彤抱上秦扶苏的腰,“可是我没力气了,麻烦你来背了!”
秦扶苏:“那这个人……”
炜彤一下子就来气了:“管他呢?死了最好,就算是割了一点皮也死不了。”
“去哪?”不想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炜彤抛起秋水剑。
秦扶苏:“西去五百里,有一个山头,去那。”
冷冷的空气中,身体越来越凉,若不是那偶尔吹在我脖子间的气息,真的让人担心人会不会凭空消失,直到满山苍翠入眼,才轻轻地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