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上车不道五分钟吧,这届学员这么残忍吗?”知离扇着扇子,红橙相应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鄙夷。
车厢内一阵沉寂,直到坐在离莱溯不远的洛洄起身向车厢门口走去,一枚白兔面具却以极快的速度挡在了车厢门前。
“队长先生,你要去哪?”
洛洄在一个别人看不见的角落皱了皱眉,然后嘴角挂着笑回头。
朔白出身上城贵族世家,声音中好像也带着贵气,他收回兔子面具缓缓起身走向洛洄。
“而且外面已经有人动手了,考选是组队赛,只有最后存活最多的小组才能拿到第一的奖励,你如果死在外面,我们都会落入下风。”朔白说。
莱溯压低帽檐,趁着百睛不注意的时候把般若之前给她的耳钉带上,她还是觉得信一下般若这位不靠谱的“大发明家【继三长老隐良之后】”(般若自封),毕竟帽子还是有几分挡视线的,一会真打起来可能会比较麻烦。
“你说的对,但我们至少得知道是哪一组动的手吧?而且谁说这车上只有学员的?”洛洄的声音有几分漫不经心,但说的句句在理。
“谁说这车上只有学员的?”莱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抬眼看了眼洛洄。创生阁确实不可能只是把学员都扔上车就不管了,那样万一这一届的学员都很和谐友善,到最后一个也没死怎么办,创生阁可没有全都收下那种大爱情怀。
但是这一路上没被吓傻的,且反复研究广播的话能注意到这一点的学员应该不多,包括莱溯。她的出身还是给了自己太大自信,她有点忘了这里没有特殊的保护,她也有可能会死在这辆列车上。
想到这里,莱溯惊愕,如果她没有借着洛洄的话跳出自己的心理怪圈,恐怕真的要把这里当做平常的试炼了。
车厢内,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很显然,他们都没想到这一点,并且在洛洄提出后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如果忽视了这一点的后果。
看来这一车人还不算太笨,说话间,洛洄一直观察着车厢内众人,除了莱溯的帽子实在太大他看不到她的脸。
挡着洛洄的朔白也有点尴尬,他刚才的举动着实有点傻。
“我能出去看看了吗?我这队长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吧?”洛洄不经意间那队长的身份又压了下朔白,说完不等朔白回应就准备抬腿出门。
“等一下。”莱溯冷冷的音色又把洛洄拦在门口。
“?”洛洄心里有点子不爽,这一个两个都这么怕死吗?
“先把令牌拿出来。”莱溯轻轻拍了拍死死抓住自己的百睛示意她松手,然后站起身走到车厢中央。
洛洄的眼神一瞬间冷下来,在这场考选中令牌就是代表着他们生命的东西,这女人是想让他把命先留下来?
“所有人,都是。”莱溯稍微把帽子抬了点,扫视众人,“总要先确定身份。”
洛洄闻言,神色缓和了几分,车厢并没有设置权限,谁知道哪个胆子大的会不会冒充。
“蛮聪明的小丫头啊。”知离轻笑,“不过如果你才是那个不一样的呢?”
果然,来参加创生阁考选的多半都是有脑子的,站台上那位纯属意外。莱溯冷漠的和知离对视着。
“我的和溯姐姐的是一样的,我们在上车前对过的。”百睛青雉的声音似乎总是能把针锋相对的气氛缓和下来。
百睛把手伸进之前放令牌的地方,却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她不记得她在那里放过别的东西。
百睛伸出手,手中竟然是一个银白色的小圆盘。
四下警惕的目光乍然间投射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百睛的声音有点慌,而且她刚才还说自己和莱溯的令牌一样,这不是把莱溯也害了吗。
莱溯也拿出来自己的令牌,居然也是一枚一模一样的圆盘。看来创生阁为了增加难度,从上车一开始就将所有人的令牌幻化成一样的了。
还是真的阴损啊。
洛洄见两人的令牌都变成了圆盘,衣兜里捏着令牌的手松了松,看来应该所有人都一样。他自从上车开始就发现了令牌的变化。
“应该是幻术吧,就是为了让我们无法依据令牌判断队友。”洛洄掏出兜里的令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不信的话可以去看自己令牌,反正大家都知道自己令牌最开始长什么样子。”
闻言,其余人就都去掏令牌,还真是一点信任都没有啊。
果然,所有人的令牌都变成了圆盘,大家的身份顿时扑朔迷离起来,所有人几乎都是竖起寒毛,原本靠在椅背上的都坐直了。
除了角落里面的那个宋齐。莱溯感觉他像是长舒一口气的感觉。
有问题。
莱溯有了个极不好的猜想,抬起长腿就走向车厢门口,“出去看看。”
百睛想跟过来,但是被莱溯拒绝了,如果外面真的打起来的话,她自己能保证全身而退,但不能保证百睛也是,百睛是她现在唯一见过令牌的人,也是唯一能暂时信任的人。
两个车厢之间还空着一节类似于餐车的车厢,似乎是为了防止两个队伍一出门就撞在一起。
餐车之中,只有莱溯一个人。这节餐车很长,莱溯如果以正常速度走,要走整整5分钟。
但是这样长的距离,他们刚才是如何听到最近一节车厢内的说话声的?莱溯一路边走边看这一节车厢之中是否有类似喇叭之类的东西。
就在离下一节车厢大概五米远的距离,左边的餐桌下,一具尸体赫然躺在莱溯面前,这大概就是那个-1。
那具尸体七窍流血,眼球极其恐怖地突出来,大张着嘴,一手扼住咽喉另一只断臂深入口中,似乎是想吐出来什么东西。
典型的中毒死亡,对于极精通毒物,几乎把毒蛊之术刻在骨子里的莱溯,这种死状的生物,在她的实验室里面几乎每天都能见到。
尸体上还有撕咬的痕迹,一排一排的锯齿印,每一处都皮开肉绽,明明没死多久却已经开始腐烂,大致能断定不是人为。
更可怕的是,从尸体的一兜里面滑落出来的,是一枚断开的银杏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