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
*三肝向
精神病患者三×医师肝
*5k+,请食用
*2024情人节贺文
(虽然我没法过,但我家产品必须轰轰烈烈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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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
在梦里,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背对着她走向远方,渐行渐远,无论怎么努力追赶,依旧碰不到那仿佛近在眼前的衣角,身体不由自主的呼喊着什么,她听不见,应该是那道身影的名字吧,她想。一直喊到精疲力尽,那身影才若有所应的回过头。只是逆着光,叫人看不清脸。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
阿肝想,应该是前段时间工作忙的缘故,毕竟医师是高压职业,晚上常常失眠,还老做一些奇怪的梦。
虽然醒来后完全不记得梦见了什么,但总给她以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估摸了一下去找同事给自己来个催眠工作的麻烦程度,算了,病院本来就缺人手,尽管她很好奇梦的内容,但同事估计没有她那么多的空闲时间。
听说心理部门最近尤其抢手,病人加上来看诊的普通人多到能绕他们这个精神病院两圈。她还是别去添堵了。
阿肝是这所精神病院的一名医师,主要工作是护理和排查,负责病院一二区那些病情稳定的精神病人,她天生的亲和力和阳光开朗的性格感染了许多病人,在病院里是人尽皆知的医师小天使,例行工作也都完成的不错,深受同事和大家的喜欢。
都说忙起来能暂时忘掉一些琐事,好消息是,她也确实闲不了多久了。
这么说是因为,她被安排照料一个“特殊”的患者。这个患者特殊在于,没有医师愿意接手他。
每当同事们聚在一起谈论到他时,总会和“可怕”“危险”等字眼联系在一起。
流言说他喜怒无常,是极其危险的病人,所以被单独安排住在里面的病房。
阿肝则对此谣言抱有怀疑,如果这真是一个危险的精神病人,怎么会住在一二区?
用这么大的有色眼镜去看待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尤其那还是个病人,对于作为医师的阿肝来说,是大不应当的。
“那个病人啊,住在二区里面观察楼的三楼……嘿,也是很奇怪,似乎从来没人见他出过病房……”
“二区观察楼三楼……”阿肝喃喃自语。似乎从那里经过的时候,是看到过一个人。
不过那个人……是个瘦削高挑的白发少年,跟他们口中所谓危险的病人判若两人。他总是安静地坐在三楼窗台上,凝望着天空沉思。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人,是家人吗?但听说他入院后,也没有人来探望啊。是朋友吧,应该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要不然她怎么会在他眼中看到淡淡的忧伤呢。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是危险人物吗?
……
“咚咚咚”
“请进。”
慵懒且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阿肝打开门,眼前果然是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白发少年。
他随意地倚靠在窗边,就是她经常从楼下看到他的那个位置。手中捧着一本书,但他的目光却多在别处,仿佛那本书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白色的头发,发尾似乎比狼尾稍长一点,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眼角是标志性的红色,极具攻击力,而右眼角有颗泪痣,为这双明艳张扬的眼睛添了分蛊。
长得真好看啊。阿肝不禁感慨道。
少年的目光因为开门而闻声看过来,在阿肝身上打量了一下,便扭过头看起了书。
阿肝没注意到他眼里,那一闪而逝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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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你的新主治医师,阿肝。”
“你好”
“你不说些其他的吗?”
“什么?”
“就比如说,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没有名字”
“那要不我来帮你起个吧……张三,如何?”
阿肝半开玩笑地问道。
少年拿书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随即立马恢复了常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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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肝捣鼓着本子和笔。
接触病人的第一步,就是了解病人,走进病人。
经过这些天的了解,她发现其实张三虽然性子冷淡了点,懒散了点,随性了点,其实和普通人并无差别。更不像传言中那么危险可怕。
既然是精神病患者,那他应该会有可怕的发病症状,只有找到病情根源,才能着手治疗。阿肝心想。
“病例上说你有人格分裂,你上一次发病是在什么时候?”
“两年前。”
“两年前?你不是还没入院……”
“是的。”
张三的眼神无比深邃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看得阿肝有些发愣。若有若无的试探后,张三默默偏过头,睫毛打下一片阴影,遮盖住他的眼睛,叫人看不透他的目光。
过了好久,甚至阿肝都以为张三不会搭理她了。突然听见他开了口。
张三的声音很飘渺,仿佛在思念着遥远的谁。
“自从那次后,我再也没有发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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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楼的四楼是病院的档案室,离病人的住所很远,稀有人来。这里据说存放着病院所有人的病例和个人资料,规模大得堪比一个图书馆。
阿肝有些后悔一冲动就跑来这里了,虽然很好奇张三那家伙的事,尤其是他昨天那个意味深长的目光,让她差不多一晚上没睡好觉。
但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来这么大一个档案室找东西,太鲁莽了点。
阿肝看着如山一般高的书架,准备望而却步。现在赶回去,应该还赶得上给病人进行中午探访。
“看你站那半天了,怎么不进来?”
一道清脆的女声唤住了她。是彩子姐姐,档案室的管理员。
彩子听完阿肝的描述,若有所思的环视了下四周。
“那个白发少年……我似乎有点印象。”
“啊!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他。在那边最里面的书柜第三层。”
彩子指向一个书柜,便摆了摆手去忙着其他的事了。
“大家都很忙啊,麻烦别人真不好意思……”
阿肝循着彩子指的地方找去,终于在书柜第三层的角落看到一个包装完好的牛皮纸袋子。
只有入院后没多次记录过的档案才会这么完好无损,如果张三说的是真的,那这个袋子显然就是他的了。
阿肝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子,抽出几页薄薄的纸。纸张有些泛黄,但保存的很好,没有褶皱。
第一页是病例史,只有潦草的一个“无”,往后几页全是空白。
“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阿肝没想到,张三竟然真的只有入院前有过那一次发病症状,后期住院史都意外的十分平静。
“姓名:非天,入院年龄:18,曾就读于命运中学高三……”阿肝的声音突然顿住。
“……五班”
肝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这几行小字。
“怎么可能……”熟悉的学校,还是同一个班,为什么她会没有一点印象……
她匆匆往下继续浏览。
【入院原因】:持刀伤人,诊断疑似为人格分裂。
阿肝的注意力被前四个字牢牢吸引住了,一股锥心的疼痛涌上心头,头疼欲裂,不知何年何月的记忆打开了枷锁,如洪水般涌出……
……
张三,或者应该叫非天,
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刚刚认识……
“嗨!我叫阿肝,请问大哥尊姓大名啊?”
“我没有名字。”
“那我帮你起个简单好记的……张三,怎么样?”
“不要!”
吵吵闹闹中,我们一起上完了小学,初中,甚至到高中。
他长得很好看,哪怕性子飞扬跋扈又不平易近人,给他塞情书的女生依旧络绎不绝,而且以我对他脾性的了解,那些女生绝对是哭着走的,
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可是,
为什么,在看到他拿着别的女生给的情书时,我会莫名的心烦意乱呢;
为什么,在他约我每天下午一起回家,美名其曰挡桃花时,我心里竟然……
有点小窃喜呢?
我理不清自己忙乱的心绪,但我也没有急于去弄清,只是一点一滴的接触着这样陌生的情感,感受其在青春期的绚烂,像是映着烟火的晚霞……
时间在平淡中流淌。学校,家,学校,家……我原以为自己会继续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直至高中生活结束于一场盛大的毕业典礼。
或许到那时,我能听清心底那个声音。
直到那一天……
阿肝一个人走在放学走过无数遍的小路上,张三那家伙被老师急匆匆的找走了,平常身旁都有那个嘴不饶人的身影,这次有些许寂寞,竟让她不太习惯。
低头踢着碎石子,忽然瞥见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影,染成黄色的寸头,蜡黄凹陷的脸颊,走近能闻到他身上一股子酒和烟味。
阿肝估摸着是碰见小混混了,低头想从一边避让过去。
谁知道那混混伸出手来挡在阿肝前面,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
“这位大哥,麻烦请让我过去下好吗。”
那位小混混听罢,不做声,只是“嘿嘿”笑着,呲出一口大金牙,
“小妞,长得挺漂亮啊,陪哥哥玩玩?”混混一把拽住阿肝,阿肝吃痛,用力挣脱出来,一脸警惕地看着混混。
再后来的事,让人不太愿意回忆起。
当她拼命反抗被拽着领子摔到墙上时,她感觉眼前的世界变成灰暗的了。
头疼欲裂,突然的耳鸣让她什么也听不见。被摁倒,磕破了肩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怎么也抬不起来,没有力气睁眼了,只能任由一双粗暴的手撕扯她的外套。
谁来救救我……
阿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不甘心的泪水顺着凌乱的发丝流下。
脑袋昏昏沉沉,耳鸣声震耳欲聋。
好像有人在叫我……
是谁呢……
好熟悉……
在她的世界尚未完全灰暗时,一道白色的身影闯了进来。粗暴的手从她身上被甩开了。她落入一个熟悉的充满檀香的怀抱。
这双手很温柔有力地托住她的腰,小心的避开伤口和淤青。
张三看着怀里虚弱的少女,眼神明暗不定。他把阿肝轻轻靠墙放下。蹲下身捡起混混掉在地上的刀。
他拿刀比划着什么,眸子渲染成了和眼尾一般的红色,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身着干净的白衬衫,好一个阳光俊俏的少年郎———前提是忽略他眼底的疯狂与戾气。
如果阿肝还醒着,就会发现他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质。
此时的他,充斥着浓郁的矛盾与撕裂感。
他不应该食言的,
他无数次地后悔到。
看到心爱的女孩被摁倒在地上时,他感觉心都要碎掉了。
我做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我已经罪恶滔天。
妄想伤害她的人,全都不能饶恕。
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戾气,举起刀打算了结这一切……
“阿三……”
张三的手愣在半空中,双眼的猩红逐渐褪去,他慌张地低头审视自己,白衬衫上赫然被染上刺眼的血迹。他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这么可怕的样子,竟然让阿肝看到了……
张三慢慢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整理好女孩额前的碎发。他微微侧过身,把自己弄脏的衬衫置于阴影下,叫人看不真切。
她只用知道这干净阳光的一面就好了,背后的黑暗和空洞,我会替她挡住。
张三抬手撩起一绺粉色的头发轻轻放在唇上。
“我在”
……
“哒哒哒!”
阿肝飞快地跑回病楼区,来不及跟彩子打招呼,跌跌撞撞地往最里面奔去。
她全记起来了,
那洒满晚霞的校园,路灯下成双的影子,傲娇温柔的白发少年……
和那藏在心底的没说出口的声音。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颤抖的双手,她慢慢推开熟悉的病房门。
“吱呀”
金色的阳光恰到好处的透过玻璃窗,倾洒入空旷的病房,少年穿着水洗的发白的病号服,侧着身子靠在窗台上,夕阳雕琢着他完美的侧脸,那双因为开门声而结束闭目养神的蔚蓝色眸子扑闪,深邃如同汪洋,随时准备将面前的人吞没。
他注视着她,不说话。
阿肝轻轻向前一步,迈进阳光下,一步,一步,再一步……
还差两米多……她停下了脚步,茫然地低下头,她看不透那深邃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她不敢去赌。
忽然,张三快步上前将阿肝扯到自己的怀里,手臂紧紧地环着她,好像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了。
阿肝感受着对面的人传递来的温暖,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太兴奋了。她顺从的将头埋到张三的脖颈处,淡淡的檀香,无论过去多久还是让她依恋的安全感。
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或许,早在两年前,就给出了。
“阿三”
“我在”
有你在,真好。
阿肝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
永远穿着干净白衬衫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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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突然想到一句话,“一个懂得爱的人,怎么会是精神病人呢?”
作者白切黑张三giegie(?
作者最后一幕重逢的喜悦大于心动,所以没有什么怦然心动的描写,更多是早在潜移默化中,两个人都成为了对方的救赎和唯一
作者三肝一定要幸福啊,连带着我的那一份!
作者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