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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大暑

我的尼古丁先生

七月末,学校这时候已经放假有一段时间了,白柏回滨城待了几天,陪了陪长辈们就回来了,他还记得袁祈答应他的话,他等不及,想回去等这个答案

袁祈从年初到这会儿没画出什么名堂来,心里一直纠结着白柏的事儿,陈程成天没事干,老扶着熙禾来他家里闹腾,他没怎么凑热闹,倒是白柏,做足了主人做派

日子闹闹腾腾的,来到了白柏生日这天……

扣扣——

袁祈今天起的比以往都要早,为数不多的,他来叫白柏起床“小柏,九点半了,该起来”

白柏还没清醒,翻身趴在床上,脸在枕头里来回蹭着,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袁祈叫了几次都不见白柏出了,推开门进去。

来到床头,蹲下身揉揉白柏本就凌乱的头发,很软

“乖乖,起床,别蹭了”

白柏停了蹭枕头的动作,翻过身去够袁祈的脖子,搂着开始蹭他颈肩,软绵绵的发丝擦过鼻尖,痒的不得了

“不想起,再睡会儿,我困”

“不行,今天你生日,方嘉煜他们说是要来给你过生日,人应该快到了”

“嗯?,怎么来的”

“找的拉车师傅吧,再坐个公交,到县里了吧”

见人还赖在自己身上,袁祈又哄着

“好了,起来了,跟陈程一块儿走,顺便买几件衣服,吃个饭下午就回来了,回来再睡”

“那回来你哄我睡”

“多大了你,还要哄着睡”

“嗯~”

磨磨蹭蹭又半小时,等两人收拾好时,陈程跟熙禾已经坐沙发上等着了

“你俩磨磨蹭蹭干什么呢”陈程见两人出来,重点撇了一眼白柏,那眼神似乎再说:你看看你,起个床那么慢,是不是虚

“这不是出来了,走吧”白柏岔开话题

等四人来到跟方嘉煜他们约好的地方时,已经十点半还多了,几人一块儿吃了饭,谭檀订了一个蛋糕,白柏许了一个愿,吹了蜡烛,下午又逛了逛,方嘉煜和谭檀打车回去车站,两人还有事,不得不马上回滨城。

四人简单又逛了一会,回家去了,这一趟,袁祈给白柏买了不少衣服,回去的时候后备箱都是满的

……

太阳坠落地平线,夜色逐渐包裹世界,房顶,袁祈站着看着远处。他刚发了条消息给白柏:来房顶,聊聊

两人都没忘那晚的约定,但白日里去都心照不宣的没当面提起

白柏收到信息,不假思索,快步来了房顶

“哥”

“嗯”袁祈轻声应了“知道我让你来是聊什么的吧”

白柏点头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明明我们以前从来没有建立过任何关系,也不认识,你为什么在第一次我见你的时候就说喜欢我”

“不是第一次,十几年前,我们见过”

白柏低头抿抿唇,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抬头看着袁祈

“对不起,我撒谎了,我不是你高中学弟,我见你的第一面也不是那次开学典礼,但我当时真的看到你了。”

“那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初中,那年你初三。还记得你救的那个跳级到初一的那个小孩儿吗”

“记得”袁祈想到什么

“那是十岁的白柏,从那天开始,到现在,是我爱你的十五年两个月零五天,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爱你啊,袁祈”

白柏眼中泛了水光,他哭了,他全身都在抖,勉强站住,强压下却还是忍不住哽咽

“所以,哥,你真的不能……哪怕一点点,喜欢我吗”

袁祈沉默了,他总在白柏直白的表明心意时沉默,不是因为不喜欢,反而是因为爱,因为爱,所以觉得他值得更好的人

“我爱你啊白柏,酒吧惊鸿一面,一见钟情”

第一次听到袁祈对自己说爱,白柏是惊讶的

“但我不能,你不知道我的有多不堪,我配不上你”

白柏想说什么,袁祈却不给他机会“我是个废物,是个精神病,我甚至连个男人都不是了”

袁祈摸索口袋里的烟,但想到白柏闻不得烟味,纠结下还是放弃了

“十七岁,我想父母出了柜,起初他们接受不了,收了我的手机把我关在家里,我明白他们会很难接受,但仅仅半年,他们接受了,他们说,让我想好,这条路并不好走。我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直到高考结束那天,那天下午我回到家时,父母还有一口气,但我没想到,那个变态没走,当着我父母的面,他扒光了我的衣服,他说,只要我任他处置就饶了我父母……”

袁祈发着抖,他几乎从不对别人提起这些,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

白柏听着,泪落了,向前抱住袁祈,埋在他脖颈一个劲儿摇头,他说不出话了,他发现他哑了

袁祈却变得平静,像是在阐述别人的事“他点着烟,用烟烫我,脖子,熊,肚子,大腿,还有那里,他侵犯了我,用皮带抽我,按着我的头往墙上撞,从天亮到天黑,整整两天,而这一切都是当着我父母的面进行的,父母被他吊在客厅,看着他们的孩子遭受一切,本还有口气,活生生气死了。是方嘉煜发现不对,报警带警察来了,我活下来了,但还不如死了”

“安排了父母的丧事,送那人进去了,那人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他没少干,方嘉煜跟陈程找了不少证据和其他受害人,那人判了死刑”

“但从那以后,我患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我硬不起来了,耳朵也听不见了”

袁祈感觉自己肩头濡湿一片,发觉不对,掰开白柏,他的泪流不停,微张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不住的摇头

他看清了那唇形:哥,别说了,求你,不要说了

袁祈用指腹按在他眼角,很轻,勾着白柏微微弯腰,唇轻轻吻上他的眼睛“别哭,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哭的,我想让你知晓我的过去,跟我一起不是件好事,我想你考虑清楚”

白柏感觉自己快疯了,他不敢想袁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他就这袁祈吻他眼睛的姿势,咬向了他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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