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能进翊坤宫的门,今日请完安,曹贵人邀她一同去请安,她也只能应下。
顺心和宝娟在她眼皮子底下斗法,但顺心明显更胜一筹,还是因着冬日,顺心家中幼弟得了伤寒,顺心求到她面前,安陵容如今手里宽裕不少,给了她三十两银子,顺心表现的感恩戴德,主仆二人更是亲近不少。
比起宝娟总是时不时鼓动她去争宠,还不时提起华妃对她的轻视,顺心说起话来更是贴心,她让自己养好身子,抓紧时机怀上龙嗣。
有曹贵人和庆嫔在前面打样,顺心若有似无的让她明白,在这宫里怀上孩子中不了大用,只有生下来才最有用,也只有华妃护着,她才能平安诞下自己的孩子。
到了翊坤宫,华妃就发了脾气,“齐妃这个蠢货,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皇上,整日就知道显摆她那个儿子。”
颂芝命人奉茶,曹贵人在一旁赔笑,“皇上一直不喜三阿哥,等日后娘娘的孩儿出生,怕是皇上更想不起他们母子了。”
安陵容也得捧着华妃,看着华妃的肚子夸赞道,“娘娘凤仪万千,最得圣心,您的孩子自是宫中最尊贵的。”
华妃听了舒服多了,她自怀孕,脾气反倒顺畅不少,也是太医时常劝诫自己气大伤身,她可不想伤了孩子。
“这莞贵人如今一直抑郁寡欢,听太医说胎象一直不稳,今日瞧着气色还是有些红润的,敬妃得了协理六宫的权力,管教人的本事倒是见涨。”
曹贵人当即看向安陵容道,“安常在和莞贵人可是同期入宫的,向来交好,这两月倒是少见你们二人亲近。”
安陵容自从亲近华妃,沈眉庄就当面给过她难堪,甄嬛如今受了情伤,也没空搭理她,她也不爱热脸贴冷屁股。
”嫔妾蠢笨,比不得淳常在天真烂漫,哄得了莞贵人,也勾搭得了皇上。”
华妃闻言当即讥讽起淳常在,“小小年纪,一股子狐媚劲儿,这莞贵人被慕答应夺了宠,这个小蹄子倒是上赶着在皇上面前献媚。”
这慕答应是皇帝寻的替身,皇后和华妃不敢拉拢更不敢轻易动她,况且皇帝真拿她当真手办,没事拿出来看看,说宠爱又算不上宠爱,但她的存在,让皇后和华妃都对她颇为膈应。
柔玉品了口茶夸赞道,“还是娘娘这儿的茶最好。”
颂芝马上帮腔道,“内务府供的新茶,这洞庭碧螺春总是紧着咱们翊坤宫,这些奴才最是有眼色的。”
华妃瞟了眼颂芝,指使她道,“给玉贵人包一盒,她向来喜茶。”
柔玉当即行礼谢恩,华妃要休养,三人当即跪安离开。
如今华妃一派势头正盛,柔玉估摸着太后必然看她不顺眼了,想来会找机会敲打自己和皇帝。
她当即主动出击,对着安陵容道,“听闻安常在学了三个多月的昆曲,十分潜心。”
安陵容浅浅一笑,“幸得玉贵人指点,嫔妾自知才疏学浅,在皇上面前说不上什么话,只能学些才艺博皇上一笑。”
柔玉从手腕上摘下一个红玉髓镂金镯子,给安陵容戴上,“多用些心思,早日怀上皇嗣,你母亲在家里也好过些,没事多给你那父亲写写信,让他安分些,一个小小县令纳十几房小妾,我看他是嫌命长。”
安陵容闻言愣住,心里泛起冷意和恶心,柔玉也不管她是何表情,接着说道,“年家给他一个小县令是看得是你,他倒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贪婪无知,难为你母亲一生操劳,你在后宫如履薄冰,倒是便宜他骄奢淫逸起来。”
曹贵人在一旁听着心里也忐忑起来,柔玉扫了她一眼道,“你也打扮打扮,整日老气横秋的,皇上瞧了也心烦,日后温宜的前途还不是要看你的本事。”
敲打完两人,柔玉便大摇大摆的离开,顺心扶着浑身发抖的安陵容,曹贵人脸色也不大好,她住翊坤宫偏殿,在华妃眼皮子底下哪里搞暧昧多打扮。
安陵容回宫便写了家书,又花了一百两银子托人打听安比槐在外的作风,自己呆在延禧宫惴惴不安几日,还是在顺心的的鼓励下,她才下定决心要重整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