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困倦要午睡,更要亲手点上欢宜香助眠,也是向她和惠贵人显示皇帝的恩宠,柔玉闻了闻,可见宫里人手脚真快,这香也是干净不少。
眼看华妃没有要放沈眉庄走的意思,柔玉便主动开口提醒,“娘娘身子重,惠贵人日后还是跟着会计司的嬷嬷好好学吧!娘娘,这身子要静养,不可大意。”
听了柔玉的规劝,又见她对自己使眼色,华妃才不情不愿的打发了惠贵人,沈眉庄赶紧行礼退下,生怕华妃反悔。
等人一走,华妃就给她摆了脸色,“承乾宫可是好地方,皇上也是疼你。”
柔玉闻言红了眼眶,“姑姑,怎可这般想玉儿,你也是知道玉儿性子的,若不是为了父亲和姑姑,玉儿怎会入宫?”
华妃闻言也噎住,颂芝赶紧将宫人都撵走,自己也走到门口候着。
“本宫.....本宫自然知道你有孝心,本宫有孕伺候不了皇上,也不能便宜了那些贱人,只是你前脚刚'走出翊坤宫,后脚就进了皇上的养心殿,本宫在外面处处给你脸面,也算是对得起了你。”
听着华妃这话,柔玉眼泪珠子就断了线,见她哭了,华妃质问的语气都软了几分。
“姑姑,难道不知昨日陛下对玉儿百般盘问!想来也是疑心玉儿心思不纯,给姑姑用些秘药伤了姑姑的身子。”
说着,柔玉没顾及规矩把裤腿挽上膝盖,露出还有些青紫的膝盖,华妃的脸五彩缤纷,显然多想了。
柔玉却啜泣道,“陛下威严,玉儿跪了许久,又交出药方,就差赌咒发誓了,陛下才信了玉儿三分。”
听到这个,华妃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当即招呼颂芝拿药,命颂芝为她伤药。
颂芝急匆匆拿了药,看见柔玉的膝盖也是一惊,见华妃面上带了心疼,当即惊呼,“小主这是怎么了?”
华妃也更加心疼,“好了好了,本宫自然知道你的孝心,只是那方子交出去,岂不是便宜了.....”
这话还没说完,华妃也觉得不好,毕竟是皇帝要的。
柔玉擦了擦眼泪委屈道,“玉儿的委屈,自是不敢烦扰姑姑,那方子早晚保不住,但里面的药材珍惜,想来也没几个人吃得上。陛下子嗣不丰,日后多几个孩子也无妨,谁也越不过姑姑去。”
听到这话,华妃心里还是不舒坦的,柔玉也只能劝道,“姑姑,独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三阿哥呆笨,四阿哥卑贱,这才活得好好的,玉儿都明白的道理,姑姑自然也懂。”
华妃毫不在意道,“本宫的孩子谁敢动!本宫定要将她挫骨扬灰!”
柔玉劝诫她不可动气,仔细伤了孩子,华妃才没咒骂了,但她明显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一时沉默了。
华妃自觉误会了柔玉,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柔玉擦了药便行礼离开了。
晚些时候,皇帝还是翻了柔玉的牌子,即使坐了凤鸾春恩车去养心殿,也没有嬷嬷来教导,显然是狗皇帝的要求。
一床被子将人裹住,送到龙榻上,柔玉见皇帝未来,便坐起身将被子整理一番再安心躺好,自在随意得很。
等皇帝来时,柔玉已经趴在床头数了两遍龙帐上系带的流苏,在数第三遍时就没了耐心,一手趴在枕头上,一手勾着流苏来回晃,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大猫。
樱粉色的锦被半盖在白皙的肩头,柔玉乌黑的头发用了一支茉莉花玉簪挽住,显然不是宫里的样式,应是她自己随手挽得,旁边还有几缕青丝落在肩头。
听到脚步声,她抬眼仰望,锦被滑落更显得她肌肤白嫩,姿态妩媚。
皇帝上前抬起她的下巴,肆意打量,没有嬷嬷教授侍寝规矩,她连寝衣都未着,只穿了件淡青色绣荷抹胸,显然是因昨日侍寝也是如此。
柔玉起身行礼,见皇帝定定看着他,便上前为皇帝宽衣解带,皇帝眸色中是难掩的趣味,顺手就将人揽住,大手抹掉她唇上的口脂,低头浅尝辄止。
红烛泣泪,床帐摇曳,满室春情。
后妃不可留宿御书房,昨日没有位份,更无人知晓,自然不用顾忌,但今夜柔玉已是正儿八经的贵人,自是要守规矩。
敬事房的人守在门外,看着已快寅时,里面却还有动静,他们也不敢多听,只能去请示苏培盛,苏培盛站在一旁老神在在,只让他们候着。
等里面彻底静下来了,苏培盛才推开门进去,隔着屏风远远的请示。
柔玉发髻早就乱了,听见声音,懒洋洋的从皇帝怀中起身,皇帝好心情的撩了撩她披散的头发,大手落在她的小脸捏了捏,显得亲昵。
又磨蹭了一刻钟,敬事房的奴才才敢进去,领着柔玉离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