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断药
楚咎换完衣服又从卫生间拿出拖把，走到吊椅旁。
大多数血都干了，楚咎泼了一杯水上去，才勉强弄干净，但红色的血渍在白色的地砖上还是很明显。
楚咎在抽屉里找出湿纸巾，把地上剩下的血渍檫得干干净净。
马上十一点了。
楚咎穿了一件外套，走到楼下。
楼下一个人也没有，应该是去买菜了。
楚咎在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走到沙发上坐下。
楚咎调了一个古装电视剧，但却没有怎么看。
十一点四十左右，林蔓他们回来了。
林蔓进门后从厨房里出来才看到楚咎。
“处儿？”
楚咎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林蔓也不挠，开心地说着：“处儿，你待会儿想吃什么？”
“随便。”
“你最喜欢的那几道菜怎么样？”
“都行。”
林蔓“嗯”了一声，去了厨房。
楚麟坐到单人沙发上，看着楚咎。
如果说他在吃酸奶的话，酸奶瓶里还有一大半；如果说他再看电视的话，他又没怎么看。
“哥，你是没有睡醒吗？”
“没。”
还好愿意说话。
楚麟跟楚咎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楚咎却不怎么理睬。
直到林蔓喊他们吃饭，楚咎才有点响动。
餐桌上放着楚咎喜欢的几道菜，却没有什么食欲。
每道菜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诶？处儿，你多吃点啊！你早餐都没吃呢！别饿着了。”
“不用，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楚咎回到了楼上，楼下的林蔓看到这一幕有点担心。
随后楚麟就看到林蔓拿起手机去发电话，餐桌上只剩下楚麟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没什么意思，楚麟吃了两口也不吃了。
楚咎回到房间里把门上锁。
累吗？
嗯。
楚咎站着站着就坐了下去。
门板有点冷，刚坐下去还没感觉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冷感越来越清晰。
地上的瓷砖也泛着凉意。
楚咎坐在地上，能够很清晰地听到门外的声音。
楚咎听到有人走到他的门前停下，应该是想敲门，却没有这么干，然后就听到那人进了楚麟的房间。
凉意围绕着楚咎，很冷。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楚咎看了眼备注，没有接，对面挂了又打，打了又挂，反复几次也不折腾了。
楚咎坐到肢体冷的发抖，有的地方还麻了，才起身走到床边。
混着常温水把药吞了下去。
……
楚咎起床的时候已经五点多马上六点了。
坐在床上空想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消息很多。
【彭庄：你人呢？打电话怎么不接？】
【彭庄：她给我打电话说你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你是有什么心理事吗？】
楚咎看了眼时间，一点三十七。
【w：不知道。】
对面也不知道是闲还是一直盯着的，楚咎刚发完对面立马就回了。
【彭庄：你昨天没吃药吗？】
【w：……嗯。】
【彭庄：你怎么又私自断药啊？！你不知道你上次私自断药的后果吗？你还想再来一次？！】
【w：没，我昨晚上不想动，就没吃。】
【彭庄：你啊你！不盯着你吃药你就不按时吃了是吧？！】
【彭庄：信不信我直接飞回国盯着你吃。】
【w：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明白。】
【彭庄：你明白什么啊明白？算了跟你说这么多也没用。】
【彭庄：以后我按时给你打视频，我看着你吃。】
【w：哦。】
【彭庄：下午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
【w：睡觉去了，昨晚没睡好。】
对面可能想到了什么，气不打一处来。
【彭庄：你！】
【彭庄：算了，你去吃点东西，林蔓可是给我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w：哦。】
楚咎简单收拾了一下，下了楼。
楼下，林蔓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林蔓好像并没有心情看。
林蔓听到声音看去，看到时楚咎，眼睛里都带了点光。
“处……处儿？”
“……嗯。”
林蔓站起身，问楚咎：“你……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你坐。”
楚咎走到沙发上坐下。
林蔓没强迫他，切了点水果拿到桌子上。
“你可以吃点水果，甜的。”
楚咎看了一眼，一盘草莓。
应该是下午去买的，早上没有看到。
楚咎拿了一颗咬了一口，眉头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有点酸。
但楚咎并没有说出来。
可能是味觉出问题了。
林蔓就这么看着楚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电视上正播放着一个孩子崩溃后对家长大声说话的片段，电视声音不大，但这一段还是非常清晰。
“你从来都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有那个成绩！”
“我就算考好了你也会再别人面前说我，考差了你还是会说我！”
——
“凭什么？我凭什么要让着她？！就凭她比我小吗？！”
“她比我小，我就要让着她吗？！她又不是小孩子！我们只相差两分钟！”
——
“我考差了你总是跟我说‘你考不好就去死，不要弄污你的眼睛’，好……好啊！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电视到这，三秒钟后传出落水声、尖叫声、责骂声、报警声等等。
楚咎静静地听着。
不知道为什么，楚咎竟然有一点期待和好奇。
真的死了会怎样？
人的尽头真的是死亡吗？
人死了回去哪？
周一。
楚咎刚进教室，书包都没放下，就收到了某人的问候。
“楚学霸怎么回事？看起来挺苍的。”
楚咎白了他一眼，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
这一早上，楚咎身边冒着冷气，谁也不敢接近，唐杰关心了两句也不敢问了。
只有楚咎旁边那个人敢。
“楚学霸今天气场有点大啊！”
“心情不好吗？看，给你颗糖。新买的，好评挺多的，应该很甜。”
“周末宋涟雪发的视频你练了没？”
“楚学霸怎么不说话啊？难不成成哑巴了？”
“楚学霸？”
“楚学霸！”
“……”
第四节课上到一半，楚咎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有病去医院，别在这发病。”
第四节是自习，说是自习也就是玩，班上很吵，没几个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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