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之中,拾柒只觉一股内力游转在体内让身体感觉很舒服,轻轻动了一下,却觉得周身都散发着剧烈疼痛,拾柒缓缓睁开眼睛:是自己的房间,只记得自己晕倒在…
拾柒还在回想发生了什么,却听见床边惊呼道:“醒了,殿下,这位大人醒了”。
君倾听闻后高兴的唤了一声:“拾柒”。
拾柒听到君倾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床上,而游转在体内的内力竟是…主上输送给自己的,眼中热泪瞬涌,强忍着才没有流出,声音哽咽激动的回应道:“主上…”,说罢想要起身跪在地上。
“别动”,君倾叮嘱道:“内力不能中断”。
拾柒只能听从君倾的吩咐停下想要起身的动作。君倾缓缓收转内力,却突然感到什么东西似乎顺着内力冲入自己的体内,顿时一股强烈的痛感遍布身体,血腥的味道涌上喉咙,君倾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殿下!”,御医惊呼着过来。
拾柒顺着御医的声音转过身,见君倾吐血急切的惊呼道:“主上!”,不顾周身的疼痛起身跪到君倾身侧察看君倾的情况。
君倾压抑了一下口中的血腥:“无事,许是体内的淤血”。
拾柒心疼又自责,不管是什么原因也都是因为自己,可是眼下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默默低下头努力压制着眼中的泪水。
御医为君倾把脉后,脸色瞬变,刚想禀告君倾,君倾察觉御医的神色,看着眼前低着头的拾柒,以手势制止御医的话语。
“既然你醒了那便好好养伤吧”,君倾缓缓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主上…”,拾柒突然抓住君倾的裙角,君倾随着外力驻足,拾柒哽咽着说:主上是去…谨刑楼吗,属下想陪您一起,保护您…”
“放肆,你要以下犯上吗”,君倾扭身用力的甩开拾柒抓住衣裙的手,看着被甩的拾柒有些心疼,顿了一下,语气强硬的说道:“还嫌本宫被你连累的不够吗?”,转身走到门口:“若真为本宫好,就好好在这里…”,君倾放轻语气:“等本宫回来”。
“御医,他就交给你了,有任何差池你也别想活了”,说完君倾踏出房门。
君倾用手扶着门廊的红柱,感觉体内血气翻涌,“哗”,忽而一口鲜血落到地上。
“主上”,跪在庭院的影亓见此情景飞身到君倾身边扶住君倾:“主上,您怎么伤的这么重,属下扶您进去让御医医治”。
君倾拉住影亓,轻轻摇了摇头:“无事”。
影亓心疼的半跪在地上:“主上,属下求您了…”。
君倾没有理会影亓,步伐摇晃不稳的一步一步走出庭院。影亓急忙起身,紧跟在君倾身后。
君倾强撑着行至湖边,因受反噬之果浑身剧痛难忍倒在地上,双手抱住身体蜷缩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影亓急忙跑过去抱起君倾:“属下冒犯了”,说完运转轻功向拾柒的庭院方向而去。
君倾虚弱的用手抓住影亓的衣服:“带我回寝殿…”。
“好”,影亓转而带着君倾回到寝殿,令手下暗卫去请御医,初露等人也急的乱作一团,只见君倾浑身发抖,额上浸满冷汗,双手用力抓握着影亓的手臂,嘴边溢出浅浅的呻吟。
御医匆匆赶来想要为君倾医治,君倾用力推开御医:“不要碰本宫…本宫一会…就无事”。
寝殿内除了君倾的痛苦呻吟,显得格外静寂,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君倾终于渐渐停止颤抖和呻吟,初露小心的为君倾擦拭额上的冷汗
君倾缓缓睁开眼睛,松开抓住影亓的手,倚靠着坐起。
“主上…”,影亓心疼不已,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些什么。初露打断影亓的话语关切的问道:“殿下,您好些了吗?要不要请御医来医治一下?”
君倾微微点头,御医起身走上前来,隔着锦帕为君倾把脉,随后眉头逐渐拧作一团,跪在地上:“回殿下,您脉络紊乱,似有外力干扰导致内力流失、气血逆转,如此脉相臣行医多年从未所遇,不敢妄下论断医治,还请殿下多召几名御医与臣共同诊脉”。
君倾轻轻挥手:“你且退下吧”
“臣告退”,御医起身退出寝殿内。
“殿下,这…”,初露见御医离开很是不解的问道。
“本宫无事,你们都先退下吧,影亓你留下”
“是”,初露携其他宫人退出寝殿。
“主上,您的伤…为何不医治”,影亓抬起双眸注视着君倾说道。
“绝封与誓月蛊交融,御医又如何能医治”,君倾苦笑了一下,心中暗想:母后将绝封打入拾柒体内,又给他服用誓月蛊,哪里是用他来牵制自己,分明从一开始就是想将他置于死地…
“主上,属下一定会…会找到解法”,影亓明亮的双眸中似有泪花打转,他恨不能替主上受难,若是可以,即便让他以生命为代价也心甘情愿。
君倾起身扶起影亓:“谢谢你,此生能得你相伴是君倾之幸”。
“能守在主上身边是属下的荣幸”。
“诛壹与芷绫护哥哥巡历,身边唯你可信,我不在时还请你帮我顾照拾柒,还有切莫让拾柒知晓绝封之事”。
“主上您要去哪里?”
君倾微微一笑,向影亓行以俯身恭礼。
影亓慌乱的半跪在地上:“主上折煞属下,属下怎敢当”。
君倾扶起影亓:“你先退下吧,本宫要歇息了”。
“属下领令”,影亓转身离开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