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哀嚎…
薛洋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坏笑,一脚踹开门,招摇地走进医馆。
薛洋走进医馆找了一圈却只见空荡荡的一片,没看到老郎中的身影。
就在他快要转身去看下一间房的时候,柜台下面传来“吱呀--”一声。
薛洋猛然转身,把降灾插在柜台上,整个房间都仿佛随之一震……
“我的妈呀…饶命啊,大侠饶命!”
柜台下面躲着的老郎中探出个脑袋求饶,薛洋不悦,“哟,躲我呢?”
“不敢不敢,您说笑了……”
薛洋:“别紧张,我是来请你的…你这打了烊,不知道还方不方便跟我走一趟了…”
“能能能能!”老郎中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声应下这桩苦差事。
薛益的小脸烧得通红,急得逸厢抱着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娘子,我回来了!”
薛洋扯着老郎中进了院子,逸厢喜出望外。
“太好了…大夫,您看看我家阿益吧!他自从跟他爹出去玩一天回来以后就成这样了,小脸烧得通红的。”
老郎中凑近薛益,只一打眼便有了结论。
“不要紧,只是着凉染上了风寒,待我回去抓两贴药送来,你按方喂他服下即可。”
“有劳您了。”
逸厢递去几枚铜钱,老郎中瞥了眼薛洋的眼色半天没敢接。
薛洋:“看我干嘛?我娘子给你钱你就拿着呗…”
“多谢…多谢。”
不久后,老郎中把药送到了便匆匆离开了。
薛洋拿个蒲扇蹲守在砂锅旁边给儿子煎药…院子里的哭啼声不绝于耳,后来逸厢只好把他抱回屋里。
待到薛洋把药煎好,送进屋里,逸厢冷着脸接过碗,费了半天口舌终于劝薛益喝了下去…
薛益喝完药出了一身汗,烧得也没有之前厉害了,被折腾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逸厢和薛洋轻手轻脚地退出房外,逸厢转身走到吊椅旁,背对着薛洋坐着。
薛洋对她的脾性早已了如指掌:她要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便一定是生气了。
想到这,他有点汗流浃背了…怎么讨娘子开心一直是他的盲区。
“对了…我怎么把那个东西忘了!”薛洋忽然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异彩,露出一对小虎牙…
紧接着,他进屋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弄得逸厢都有些好奇地频频回眸偷瞄…
柜子被他翻得快要空了的时候,那个压箱底的宝贝才肯现身。
那是一个有些旧的木盒子,里面放着一盒碎过的胭脂小白瓷罐…不过被薛洋粘回去了,无伤大雅,不细看很难看出白瓷上的裂纹。
薛洋拿着它走到逸厢身边,试探地开口,“娘子……”
逸厢微微侧目,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故意假装不理人,好看他怎么哄。
“娘子…阿厢~我又来陪罪了。你要是生我气,不如这样…”
他说着便拿出降灾,对着自己的胳膊比划起来…“我替你出出气。”
“你!你干嘛呀?”逸厢按住了他跃跃欲试的手,有些急了。
薛洋玩味地盯着她,难掩欣喜之色。“娘子这是在关心我?”
“我要是不拦着,以你的性子还不得在胳膊上留几道疤啊…”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算你狠。”
逸厢无奈一笑,看薛洋不知从哪变出个小巧玲珑的白瓷罐 …
“这是…一盒胭脂?你买的?”
“嗯。”
“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两年前,我们跌下悬崖的前一天。”
“我失忆的前一天吗…”逸厢百感交集地接过胭脂,脂腹蹭到了白瓷上的裂纹。
“这是……”
薛洋神色微变,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把它藏在胸口,谁知道它和我一起掉下悬崖碎成了两块,有一块扎进了我这里…”
薛洋扯低了领口,露出那道伤疤,逸厢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你这里的伤…原来是这么来的……阿洋,我…”
“我不疼。再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哭,好啦,你再哭我以后都不敢给你讲故事了。”
“我…不哭了。”
逸厢擦干了泪水,又有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她拧开白瓷盖子,看见里面胭脂的颜色后微微一怔——是一种极为娇嫩的浅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