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露拉,我感觉你情况不太对,你的抗拒这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这些不好回忆罢了”
“不,恨,是恨…你在抗拒着恨,我能察觉到,你在抗拒对那些伤害阿丽娜的人的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狄盈……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你在说谎”狄盈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
“回答我,直视他!”狄盈现在必须要塔露拉直视黑蛇,直视那个梦魇
其实很大一部分人都不知道,有时候对一个人的恨到极致的时候,那么这个人是最容易操控的
塔露拉就是这样,因此她理所应当的认为黑蛇说的一切话都是错的,但她不知道黑蛇说的话真假参半,再加上她被黑蛇控制的教育,这一切的一切结合起来,就让她认为,只要恨,只要产生怀疑,就是认可了黑蛇,而他现在要做的就必须要让她理解黑蛇说的话
这一切他都知道,看着塔露拉还在回避,狄盈也没有逼她,他明白,塔露拉已经开始找到那颗种子的轮廓了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狄盈不合时宜的问出了这句话
“在我的老家,那是个充满了无趣的地方,混乱血腥,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那座庄园是我一生不愿意再回忆的阴影,不过我也算回忆了一次,一个渴望力量的疯子,一个充满了悔恨的教授,他们的故事要从一座大学开始,他们一开始都是文俗学的学者,我知道,后来他们在古代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铁王冠,他们开始对这个符号产生了好奇,后来他们来到了那座庄园,那个庄园的主人接待了他们,但那个主人也不是什么善茬,第二天他们就见到了一个可怕景象,五个活人被活生生的献祭,而他们被摆放的形态,正是他们研究的那符号—铁王冠,那个教授当场呕吐不止,而那个学生,那个疯子却彻底着了迷了,他把自己关在一座阁楼上,不分昼夜的研究这个符号,纵使后来一场大火,将他的研究资料付之一炬,可他还是没有放弃,那个教授不止一次劝过他,可每次都无功而返,直到有一天,他的学生邀请他来到阁楼做客,那个教授没有防备,随即被一刀捅穿了心脏,而他的尸体正是铁王冠的最后一块拼图,终于那个疯子学生成为了神,可他根本无法驾驭铁王冠的力量,他只是将那原本属于邪神的力量盗取了出来,邪神对他下了诅咒,他终会成为和他一样的灭绝者,人类的灭绝者,世界也因为他变了天”
“曾经的农场上长出了腐烂的血肉,变成了无时无刻不想着进食的怪物,渔民们被影响了思绪,将路过的行人当做祭品寄给那个所谓的深海之神,庄园里的人长出了变成了行尸走肉,曾经繁荣的城市变成了火海,邪教徒们焚烧了自己的身体,无数的知识在火中被焚毁,王国派了一支军队来清剿,可却在一片树林里,全军覆没,最可悲又可怜的是他们的尸体被做成了武器,屠杀着来往的行人,可他们还保持生前的战备状态,末世之下,人人都成为了只知道活命的野兽”
“那个疯子竟然还知道羞愧,将自己藏在了山峰里面,但所幸,这末世之下,还有善良,还有人性。我和那些老伙计们一遍遍的走上那些老路,一遍遍的杀死那些怪物。那家伙的内心幻化出来四个怪物拦截我们,他因为研究失败而幻化出来的四把锁,锁着我们的行动、锁着我们的思维。他因为研究被扣押而幻化出来的愤怒,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存在。被在那个庄园中,被那个老祖失败的仪式所影响,对铁王冠力量所痴迷的眼睛,它让其他人看不见未来。因为献祭失败却又不甘心,攀恋一切,野心已经超越了自己范围的手,他让这世界充满了野心,充满了腐烂。最后我们在那个山峰上见到了那个本体,那个疯子,他竟然还有脸坐在那个王座上,不过最后的结局皆大欢喜,事情结束了”
塔露拉只是淡淡的听着这个故事,就好像他常听以前大人跟小孩子讲的是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之类的
“我猜猜你现在肯定会认为这个故事是一个正义战胜邪恶的老套故事吧?我承认你有时候想的很对,不过你想错了一件事,那就是这里没有什么正义,那个带着我们一遍遍踏上老路,我遍遍杀死那些怪物,最后帮助我们弄死那个疯子的人,你猜猜是谁?”
塔露拉看着狄盈,她从未感到他如此陌生,因为他提出的问题,她也只是摇了摇头
“正是那个疯子还有那个教授”
塔露拉瞪大了双眼,好似对这个结局没有预料到
“很震惊,对吗!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事的时候,我跟你一样的表情。不过借用那个教授说的,在这末世之中总会有一缕火苗存在,这场灾难由那个学生引起,也终将由他终结这场灾难,纵使他会因为失败而失去生命,但世界会从他的身体里诞生,等式的两端由它改变了平衡,也应由它将它调回去,那位学生还算不错,他起码没有他成跟那个邪神诅咒下的怪物一样,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的意识,消散前对我和我的那些老伙计们说的话”
“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你可以了解深渊,但请记住,请在你的内心留下一丝人性的火苗。虽然这火苗可能会熄灭,但请记住,恐惧是滋生黑暗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