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天生就对未知充满了恐惧,尽管南宫莳、程元秋、叶西楼三人都很小心,但在交手过程中,敌方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南宫落没在里面。
叶西楼和南宫莳与他们交手过多次,无论是惯用作战策略还是应激反应,对方都了如指掌。
程元秋更不用说了,她没有什么作战经验。
敌方确认了南宫落不在之后,便一直与叶西楼和南宫莳做拉锯,不断将两人分开。
一支轻骑队横插入叶西楼和南宫莳带的军队中间,将两人分开。
又一路将南宫莳逼到了祁安河畔。
彼时的祁安河上结着厚冰,背后还有无数与羽霜结盟的军队。
叶西楼和南宫莳被隔开了之后,立即就察觉到了不对。
但羽霜这次来的人实在太多,她应接不暇,于是对程元秋喊道:“元秋!你去看看殿下那边怎么样了,叫他赶紧回来,不要跟大部队走散!”
程元秋应了一声,立即调转马头,带了一队人往南宫莳那边跑。
南宫莳被从大部队中割离开来,身边的人不足两百,被逼到了祁安河上。
马蹄在冰面上打着滑,南多莳感觉到了不妙。
因为羽霜的战马,马蹄上都包裹着一层粗糙的麻布,增加了摩擦力,所以在冰面上也如履平地。
而南宫莳这边,情况就很糟。
羽霜军中走出一个身穿厚袄,皮肤像南宫莳一样偏黑的人,一看也是久经沙场的。
他看着现在南宫莳被困在湖面上,嗤笑道:“南宫蔚,在漠城那次赢了我,那是我没有认真跟你打。认真起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是冬淼国的仝(tóng)延。
多年前,仝延与南多莳在漠城交手,仝延打败。
如今在寒城,南宫莳竟进被他困住了。
南宫莳:“今日是我大意了。但你想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因为南宫莳的马在冰面上站不稳,所以他干脆下了马,站在地上凝视着仝延。
他不习惯用长剑,腰间一直挂着短刀。仝延也从马上下来,向南宫莳走去。
……
程元秋到了祁安河畔,没有见到南宫莳,却听见了湖面上的打斗声。
她带人赶过去时,南宫莳已经破开了一条路。在他身后,遍地都是尸体,血在冰面上染红了一大片,他身边的月漠军剩下不到二十人。
南宫莳脚边,是仝延的头颅。
他杀了仝延,但他自己也受了伤,手臂和腰间都有刀口。
程元秋下了马,向南宫莳跑去。
“阿莳!”
然而,她还没能到南宫莳身边,一只箭便从南宫莳身后窜出来,穿过了他的身体。
……
南宫落又在榻上坐了一会儿,乱跳的心还是不能平静下来。
她又撩开门帘问左右:“祁安河那边有消息了吗?”
门口的士兵摇了摇头。
……
雪又下大了。
程元秋抱着南宫莳,眼泪止不住的流。
“阿莳……”
南宫莳望着她,艰难地抬手替她擦掉了脸上的眼泪,笑着说:“我把仝延杀了,厉害吗?以后他再也威胁不到玉城和漠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