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落和张子秋下来时,叶西楼还站在下面,她左边胳膊被划伤了,看着伤口还挺深,往外淌着血。
因为她也穿着红衣,看不出流了多少血。
南宫落只问道:“没事吧? ”
叶西楼摇了摇头,上马跟着南宫落回了湄州。
五日后,张子秋传回来的信中写到,苏辰已经班师回朝了。
看到信时,南宫落和叶西楼都很懵。
就这?
这就给他打回老家了?
……
南宫落也没去管他怎么突然就走了,组织了人修理了一番城墙后,南宫落和叶西楼也掐着年尾回了凰都。
两人到凰都时,刚好腊月二十四,小年。
凰都早早就挂上了红灯笼。
要不是灯笼上没有囍字,南宫落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她和叶笙成亲时挂的灯笼了。
傍晚时分的月墨,天空中绽放着烟火,南宫落就在这片忽明忽暗的烟火中,走向宫门。
宫门口,叶笙和叶茗允在那灯笼下,张望着外面。
终于盼来了那道红影。
凰都的雪堆积了很厚一层,南宫落的红衣在雪中十分显眼。
就像雪花落在梅花上,却压不住梅花的艳丽。
南宫落看见叶茗允和叶笙后,快步走了过来。
她向叶茗允行完礼后,就听一旁的叶笙喊了一笙:“妻主。”
南宫落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确实是该这么叫了。
她转头看叶笙,不知是被灯火照的还是怎么,他脸上皮肤泛着微红。
叶茗允把手炉递到南宫落手上,关切道:“这么大的雪,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冷到了吧?”
南宫落又将手炉推了回去,说道:“不冷,一路跑回来,都跑热了。”
南宫落看叶笙和叶茗允头上都落了雪,问道:“你们在这儿等多久了? ”
叶笙答道:“快一个时辰了。”
叶茗允:哪儿有?才刚过来,没那么久。”
叶茗允笑着避开南宫落的目光。
南宫落将他头上的雪拂去,又踮起脚去拂叶笙头上的雪。
然后牵过叶茗允和叶笙的手,向长乐宫走去。
这两只手,是她今年冬天牵过最温暖的。
很快到了除夕,一年走到了尽头。
在过去十五年里,每年除夕,长乐宫都异常冷清。
只有叶西楼、叶笙、竹君、南宫慕,几个人聚在院里,看外面的烟花。
与有南宫钰在的长信宫,形成鲜明对比。
偶尔南宫莳会回来,但南宫钰一次都没有来过。
这偌大的长乐宫只亮了几盏灯,几乎是深宫中最冷的存在。
今年南宫钰倒是破天荒的在长乐宫外停了下来。
南宫莳也回来了。
青云和青柳兄妹俩也团聚了。
长乐宫终于在这一年里的最后一天,点亮了所有宫灯。
一大家子人在庭院里看着漫天烟火,和随风飘落的雪。
雪落在了头发上,还没来得及化成水,就有更多的飘了上来。
不一会儿,仿佛每个人都白了头发.互相取笑着。
这番安详热闹的场景,每个人都希望能就这样走到真正的白头。
……
正月初六,年味还未散尽。
门外是随风飘舞的白雪,雪中一队车马,进了月墨皇城。
新年新气象,朝廷上的人三五扎堆,互相祝贺着新年快乐。
只有几个新提拔上来的,还不太熟悉这里的新官员,还一个人独自站在边上。
比如南宫落身后就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