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的繁华丝毫不差宫内的,城内也是物阜民安。
周又林举着酒杯敬南宫落。给南宫落倒酒的是一个身形清瘦高挑的青年,不知什么原因,倒酒时手一直在抖。
南宫落顺着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被另一边的周又林捕捉到了。他捋了捋胡须,笑得像个弥勒佛,对南宫落道:“新来的小侍不懂事,公主见笑了。”
南宫落没有理会他。
周又林又道:“他叫容乐,不仅生得俊俏,还会题诗作赋。公主若是喜欢,这就公主送去。”
南宫落收回目光,礼貌性的笑了一下:“不必了,凰都不差美人。”
周又林听了这话,以为南宫落好男色,于是自作聪明的侧头对身边的近侍说了几句话。
南宫落用眼神示意齐长观切入正题。
齐长观对南宫落微微颔首,对周又林道:“周大人,我与公主此次来湄州,想必……”
齐长观还没说完,就被周又林打断了。
周又林摆了摆手对齐长观说:“哎,齐大人和公主今日才到湄洲,就好好休息休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谈啊,明日再谈。”
齐长观转向南宫落,南宫落垂着眼,神色不明。
齐长观发现南宫落还在盯着地上跪着的容乐,在心里叹了口气,暗暗想到:还以为是个圣明的主,没想到也是个重色的。
宴席直到子时三刻才散。
周又林喝得不省人事,南宫落却是滴酒未沾。
齐长观随南宫落一起出来,忍不住跟南宫落抱怨道:“这周又林成天花天酒地的,身边那个都是他第八房小妾了!这样的人如何能做一州之长!?”
南宫落默不作声。
齐长观一路将南宫落送到院门口,一路吐槽周又林。最后才正经跟南宫落说道:“还是早些叫周又林拿出军粮来,玉城的战事一刻都耽误不得。”
南宫落点了点头,走进了院里。
她刚推开房间的门,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容乐跪在地上,作势要给南宫落脱鞋。吓得南宫落连忙退了出去,一手掩着口鼻,一手扇着风,咳嗽了几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
容乐伏在地上,吞吞吐吐地答道:“周……周大人让我来……伺候公主……”
南宫落满脸黑线,真想提着剑去杀了周又林。
她无语了片刻,对着容乐怒道:“滚起来!” 又指着屋内:“把这香给我拿出去!”
容乐站起身,麻溜的把香灭掉拿了出去,又打开窗户通风。待味道散尽后。南宫落才走了进去。
容乐跪在地上,南宫落问道:“你手上怎么回事?”
容乐微愣,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上面有明显的青紫色勒痕。
他不敢做答,伏在地上。
南宫落也不说话,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等着他的回答。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南宫落听到了容乐细细的啼哭声。
南宫落皱了下眉,问道:“哭什么?”
容乐这才抬起头,一双带着眼泪,微微发红的眼睛看着南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