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过白了.

我想为你，勇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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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迈出这一步，就绝不能回头。一旦失败，就必死无疑。

这些学生，原本带着希望，以为自己游学就真的能逃出港城中学，实际上是送入另一个深渊。

运送他们就像是走私货物，不能走航空，不能走铁路。凡是安检严密的路子都不行，所以就是几辆车运送他们往境外。

这是车的轮胎，包括备胎都忽然出现了问题。以为是路线所经有了一些小意外，轮胎都漏了气，要统一换。

当然，这是杨博文的手笔。

每隔一段路就要交接，交接同时还要给他们沐浴净身之类。他们过都过够了，趁这次净身，杨博文和张函瑞动了手。

张函瑞力气其实不小，跟祁纪学了些格斗技巧，加上些蛮劲儿，居然也能冲到前面。

他有一种不怕死的劲儿。比他粗壮许多的男人拿着刀冲过来，白刀子捅进他肩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仿佛不觉得疼一样。

怎么会不疼呢。

……

杨博文更甚。他很会玩弄人心，一段时间以来把其他几个学生的心思搅合得格外乱，一直诱导着他们情绪的爆发。此刻情绪真爆发了，几个血气方刚的孩子真就什么也不怕了。

初生牛犊还不怕虎。他们当然也无所畏惧。出不去也是死，不如就这样轰轰烈烈一回，就算是死了，也是为自己的自由和人生而死。

所以最后，几个人浑身都血淋淋，杨博文的脸侧明显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血往下淌，淌过脖颈，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拿着从别人身上抢来的刀，身后抵着张函瑞的背。

张函瑞比他受的伤多些，都在身上。后背一道，肩膀一刀，大腿被划开，血染红了衣服。

杨博文握紧了手中的刀。他手腕不慎受伤，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不过他没有觉得恐惧，只是扬唇，发出一声浅淡的笑。

杨博文“真好笑。”

张函瑞“……好笑什么。”

张函瑞不明所以。杨博文淡淡道。

杨博文“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为了别人浴血奋战。”

杨博文“而我的战友，居然是你。”

毕竟他一向看不太起张函瑞。那个懦弱到极点，任凭拿捏的张函瑞。

张函瑞顿了一秒，随后也扬唇。他开口，声音如一贯风格，温和寡淡，却多了几分微不可察的寒凉。

张函瑞“杨博文，其实你也喜欢祁纪吧。”

杨博文“……”

杨博文眸色一沉，不知道他要在这种时候说什么。

张函瑞“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祁纪永远不会知道你喜欢她。”

杨博文“我会在乎这个？”

张函瑞扬唇。

张函瑞“但我表过白了。”

哪怕他们现在背靠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单从杨博文原本急促却忽然骤停，然后又运作的呼吸频率，也能推断出他现在表情应该很不好。

是啊。

如果他们都死在这里，祁纪想起张函瑞，会带着莫大的感情吧。张函瑞可是说了我喜欢你，她会知道，有一个曾经深爱自己的人为自己而死。

那样，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那他杨博文的死，便如草芥，便如沉沙。相比之下，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