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凤雏的花活似乎因此不了了之,祁纪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几天跟在祁纪身边的缘故,陈奕恒没受着任何人的欺负,精神气也有些恢复,露出些欢脱又呆萌的本性。
虽然祁纪对他不坏,但也没有像对陈浚铭张桂源他们那样好。陈奕恒知道祁纪因为张函瑞的缘故不太喜欢自己,但是没关系。
他只负责对祁纪言听计从。
这几天祁纪踩了点儿,摸清楚那校长出门儿的规律。
她就在入学时见过校长一面,不是大腹便便的老头,反而是个三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只是看起来很精明,不像搞教育的,更像是搞商业的,那种特别会算计的精明。
她问过陈奕恒,陈奕恒乖巧地回答自己。
陈奕恒“校长认识我。”
陈奕恒“如果看见我还在学校里,他肯定会很惊讶的。”
毕竟校长手里的名单写得很清楚,被送出的十个学生里可是有陈奕恒的名字。
让校长再看见陈奕恒,那就是把人往火上烤。
让校长知道他送出去的人里没有陈奕恒,无论是缺人还是换了人,要是搞出乱子来,都很得罪人。
祁纪“你只负责让校长看见你,追你。”
祁纪“我安排了陈浚铭混淆视线,到时候会让陈浚铭和张桂源给你打掩护。”
陈奕恒“好。”
陈奕恒顺从地点点头。英国留子虽然被压在这死地方,但留子劲儿还是在的,胆子不算小。
他接过祁纪递给他的路线图,祁纪画得抽象粗略的草图,经过了陈浚铭的加工,就容易理解了许多。
陈奕恒抬眼,看向身边的祁纪。
陈奕恒“我可以问一下吗?”
祁纪“什么?”
陈奕恒“单独行动,你不会害怕吗?”
陈奕恒单纯地眨眨眼睛。
这段时间,固然他总是跟着左奇函张桂源他们几个陪在祁纪身边,但他自己也知道,很多时候他们都找不着祁纪。
祁纪一直有着格外清晰的目标。所以不会被任何人绊住,那些朦胧的情感,或是暧昧的因子,都在她的目标之前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但或许,他们的存在,确实让祁纪觉得很开心吧。
祁纪“怎么不怕。”
陈奕恒一愣。
少年抬眸看向身边的祁纪,一瞬间觉得晃神。
他与她羁绊不深,不像别人。但几天的交往,也能感觉到她是那种无所畏惧的人,从她嘴里听见“怕”这个字,还真很让人意外。
祁纪没觉得有什么,她只是实话实说。
祁纪“怕,和敢做,是两回事。”
真的有人能不害怕吗。
她没亲眼见过方鲸的死,却亲眼看到了祁念念的死。
饶是祁纪再怎么无所畏惧,那到底是死亡。“死亡”这个词,对这个年纪的人有多遥远呢。
再也见不到的距离,感受不到的呼吸。
她会死吗?
会像方鲸和祁念念一样吗。
没关系吧。
祁纪想,就算她死了,也没关系。
因为她孑然一身,不会有人像她对方鲸那样再对自己念念不忘了。
她消极却故作洒脱地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