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搞垮这所学校.

话说完，张函瑞沉默地抬眼看了一眼祁纪，她脸上还泛着刚睡醒而未褪去的淡淡的红晕。

张函瑞“我可以给你补习。”

方才杨博文在这与祁纪对峙，他虽然没有看，却也暗地悄悄留意。

犹豫再三，张函瑞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话，抬眼时带着试探去看她的表情。

他成绩确实还算可以，他对学习也很认真，笔记做得工工整整。

张函瑞把祁纪拒绝杨博文的理由自动归为他们两个关系并不算好，也格外有私心地觉得，祁纪应该不会拒绝自己。

可偏偏祁纪摇头了。

祁纪“算了，你好好复习吧。”

祁纪“我不耽误你时间。”

张函瑞“不算耽误，怎么会耽误呢？”

张函瑞连连摇头。

张函瑞“只是考倒数的后果会很严重，我不想你……”

他话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后知后觉起自己的反应有多剧烈，语气有多急切。

是不是有些反常了。他想到这里，声音都渐渐微弱下去。

“我不想你出事”，这半句话没说出口，祁纪就注视着他，然后点点头。

祁纪“我知道。”

她清楚，在张函瑞这里，自己是绝对的好人。

祁纪“谢谢你。”

张函瑞“我……”

张函瑞“那为什么……”

为什么要拒接他的补习，为什么要挑战倒数的后果。

但那毕竟是祁纪的决定，他问会不会太唐突。张函瑞忽然又不清楚自己该不该问，这样会不会让祁纪反感。

毕竟她做事都很有自己的风格。

张函瑞“抱歉，我不该问的。”

他的犹豫与纠结被祁纪尽收眼底，祁纪不由得问他。

祁纪“你怎么总那么小心翼翼，这样不累吗？”

怎么会不累呢。太累了，累的他快筋疲力竭，可也忍不住揣测她的心意。

他从来都不介意任何人的注视，唯独对祁纪如此敏感。

她对张函瑞的意义，是绝无仅有。

祁纪没等张函瑞的答案。她觉得这孩子本就爱纠结。

祁纪“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后果到底有多严重。”

祁纪顿了一秒。

祁纪“张函瑞，我想搞垮这所学校。”

此话一出，张函瑞瞬间被惊得说不出话了，瞳孔都跟着一震，下意识抬手捂住祁纪的嘴。

而祁纪被他突然捂住嘴巴，毫无防备，下意识抿起唇，看着张函瑞慌张的视线扫视一圈之后，又和自己对上视线。

祁纪松开紧抿的唇，唇珠轻轻碰到张函瑞的手心。

张函瑞瞬间觉得电流划过，他马上松开手，也不敢直视她，吞吞吐吐地道歉。

张函瑞“抱……抱歉……”

祁纪被他逗笑，因为他脸红了好明显的一片。

祁纪“你好纯情哦。”

她这话一出，张函瑞脸上的红意更甚。

祁纪不逗他了，正色想让他安心些。

祁纪“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但一句浅薄的安慰，并没法让他心安。

她兀自侧过去脸，把杨博文送来的复习资料转手交给张函瑞，却没看见张函瑞落在自己身上那殷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