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纪本来也不想去天台放风,那里似乎确实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人,如果没有左奇函在,那里就算是危险的地方。
但可惜她坐在教室里实在太难受了,课反正也听不进去,还不如出去找点儿刺激。
关键是,她需要锁定和方鲸的死有关的嫌疑人。
而学院里每一个“危险”,都可能是迫害她的人。
推开通往天台的那扇厚重的铁门,门底摩擦地面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已经在天台上的少年不悦地皱眉,看向门口。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谁也没开口,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里。
但好像两个人都有些心虚。
一个心虚上次“死里逃生”不忘把他往火坑里推,一个心虚现在他正在写作业。
陈浚铭“……怎么你又来了。”
祁纪“你怎么还活着?”
祁纪闲庭信步地溜达到他身边,眼见地看着他手拿着笔。
祁纪“写什么呢。”
陈浚铭下意识要遮掩。祁纪却抢先一步绕到他身后,伸手抢了他没来得及捂上的作业本。
祁纪“哟。”
只看了一眼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熟悉的,丝毫没有美感的褐色封皮,学校统一订购的作业本,封面还歪歪扭扭写了“陈浚铭”三个大字。
只是黑色中性笔在这种油质滑面的封皮上根本留不住太重的颜色,隐隐约约看出格外豪放的印子。
祁纪“写上作业了?”
陈浚铭“有病!”
陈浚铭简直要气得半死。莫名的羞耻心涌上来,抢过作业本憋红了脸也就吐出两个字。
他瞪了祁纪足足半分钟,又补上一句威慑。
陈浚铭“我要杀了你。”
真该死。她真是太讨厌了。黑白视野里陈浚铭能看见祁纪嚣张地勾起唇角,抱臂一副大爷模样。
祁纪“哦,好怕怕哦,作业弟。”
陈浚铭“……”
该死的,她在阴阳怪气什么。
祁纪“坏种也要按时完成作业啊,真牛。”
祁纪“欺负人与学习两不误啊。”
阴阳怪气的技能在什么时候达到满点了?
陈浚铭实在受不了了,恶狠狠瞪她一眼,然后烦躁地扯了扯作业本,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
陈浚铭“给你个糖吃。”
他看见祁纪撕开那花花绿绿的糖纸,“毫无防备”地张口咬住棒棒糖。
他不喜欢这个糖。包装纸的颜色他看不清晰,又懒得辨认扭曲的标着味道的字体。
但他喜欢用这个糖送给一些他讨厌的人一些惩罚。
陈浚铭“总算可以闭嘴了是么。”
祁纪“谢谢啊。”
陈浚铭“哼。”
他轻哼一声,目光有些玩味。
祁纪“别哼了。”
祁纪笑着看他,裹着棒棒糖的嘴三下五除二把糖果咬碎。
在陈浚铭期待的目光下,舌尖轻轻外推推出一个薄薄的铁片。
而她的舌头完好无损。
祁纪“刀片嘛,当你送我的礼物了。”
……陈浚铭发誓,这是他第一个想要给千刀万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