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扔掉我.

醒的时候左奇函已经走了，吊瓶早就打完，感觉上似乎只是睡了一觉，撑着床坐起来晃晃脑袋尚且不觉得很清醒。

祁纪揉了揉眼睛，没来由地觉得眼睛有些酸胀。

等到意识清醒了些，接踵而来的就是眉尾处有些钻心的疼痛愈演愈烈，她皱眉抬手，指腹抵着眉骨粗暴地摁了摁。

下一秒手腕被人虚虚环握住，温柔地绕着痛点缓缓打转，指尖微凉的温度取代了粗暴地按压。

祁纪抬眼，对上张函瑞温和的双眸。

祁纪“你差点没害惨我。”

祁纪只是看见他随口一说，倒也不是真打算责怪他，话里反而有些打趣他的意思。

谁知道张函瑞听见她的话之后浑身一颤，倏然收了手，有些慌张地垂下眼不敢看祁纪。

张函瑞“对不起，我……我……”

张函瑞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函瑞“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

祁纪眼睁睁看着少年温和的表情逐渐失态地慌乱，构筑好的表象被轻而易举地击溃，他肩膀无法自控地轻轻颤抖起来，整个人就像快死在秋天里的最后一只来自于春的蝴蝶。

整张脸因为委屈与自责泛上淡淡的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簇簇而下，祁纪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张函瑞就“噗通”一下跪在她面前。

张函瑞“不要扔掉我……”

他仰着脸看她，漂亮的眼睛含着水汽，泛红的眼尾好像遭人欺负了的模样。

张函瑞完完全全是在恳求，他思绪已经乱成一团，声音断断续续，一边哽咽一边隐忍。

张函瑞“对不起……对不起……”

张函瑞“可不可以别不要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低声下气地把自己置于低位面……不是，况且祁纪没想过不要他啊？

为什么会这么误解？

祁纪想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脑袋里一闪而过关于昨天被左奇函摁在墙上亲的画面。

她不自觉垂眸，目光落在张函瑞那张脸蛋上。他脸上还有未消的淤青，却不影响他这张脸蛋的含金量。

比女孩子还漂亮的一张脸啊。张函瑞这要是个女孩子，她不敢想象得是什么样的烂人才能舍得破坏这么一张脸蛋。

如果祁纪再是个男孩子，她就得跟那些臭混混一样把人叩下狠狠亲吧。

……为什么忽然这么联想？

祁纪“……我服了。”

她弯下腰伸手抓住张函瑞的衣领，动作有些粗暴地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往自己的方向拖。

张函瑞毫无抵抗的意思，抽噎了一下，被她拽起来惯性使然身体往前倾了一下，他下意识手抵住床沿，才避免了撞上祁纪。

可这样也让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近的有些越界。

祁纪“你亲我试试，亲好了我就留你。”

真是不好意思了。她祁纪向来无法无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色也是人之常情，眼下有人送上门儿让她欺负，她不欺负一下反倒不像她作风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