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风吹得树叶乱飞,树下躺着一位少年,此刻正缓缓的睁开双眼。
我...是谁?这是哪?
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少年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些许混浊的双眼四处打量了一下,在他的脚边放着一本书,他弯腰捡起胡乱的翻了几页,那书上却一个字都没有。
少年正打量着那本书,一段记忆涌入脑海深处,随即少年痛苦的倒在地上,两眼外翻抽搐不止,这样持续了十多秒症状才减轻了些,他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
狩猎---游戏。
少年再次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捡起地上的书,向着林中深处走去。
不多时,一座高嵩的古堡出现在眼前,没有任何犹豫,少年一步步的朝着古堡内走去。
少年推门进入古堡,耳边响起一道声音:你来了,游戏马上开始,请玩家上至二楼聆听规则,倒计时结束后游戏将开始。
那声音显得有些机械,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
少年继续迈着步子向二楼走去,当他上至二楼却发现那长桌已有四人已经就坐,剩下一个空座位是属于他的,少年走到座位边,随即坐下。
“玩家全部就位,那么现在,各位做个自我介绍如何?”
那略感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个看着三十多岁的男人问道:“你们也听见了吗?”
其余人默默点头。
既然让自我介绍,那就我先说吧,我叫安戈洛克,是一名律师,至于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不知道,而且我的记忆貌似有些缺失,只记得必须要来这里。
坐在他旁边的人也开口说:“我叫布耶兰迪,是名牧师。”
少年打量了一下,这个牧师看着四十多岁,感觉还挺面善。
牧师旁边的女人接着说:“我叫布洛妮,是一名医生。”
紧接着一个看着二十多岁的女人颤颤巍巍的说:“我叫...安佳,是一名画家”
随后,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最后到来的那位少年,而那少年坐在那一言不发。
此刻,所有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寂静,寂静的可怕。
牧师率先开口,“小后生?就剩你了,介绍一下自己吧?”
那少年这才缓缓开口:“我叫犽,是一名学者。”
介绍简短,当他说完,所有人突然抽搐,痛苦的趴在桌子上。
那声音再次出现:“我还给了你们部分的记忆,希望接下来的游戏,各位能够互相配合。”
抽搐停止后,所有人的眼眶泛红,遍布血丝,唯有学者表现的最镇静,只是微微皱眉。
律师的眼睛则是看着医生和牧师,对二人似乎有些敌意,而医生的眼神飘忽,牧师的眼睛则是对着画家飘来飘去。
画家算是唯二镇静的人,未曾表现其他过多的情绪,可是看到牧师的眼神还是瞎了一跳:“你...你老是看我干嘛...”
画家的话出口,所有人才稳定了情绪。
那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游戏规则
1.游戏为六人组成,五名逃生者,一名狩猎者,狩猎者简称为窠,逃生者简称为隼。
2.游戏中场景与六人皆有关系。
3.每局游戏中有四把记忆之匙,全部集齐则游戏内存活玩家自行分配,若无人生还则无人获得。
4.集齐四把记忆之匙则会开启记忆重构的隧道,穿越那里,拿回自己的记忆,单人集齐十二把钥匙将获得自己全部记忆,并不再需要参加游戏。
5.没集齐钥匙的人即使在一场游戏内存活,也还需要进行下一场游戏,直到钥匙集齐,或死亡。
6.你不必害怕死亡,你有七次死亡的机会,但每次死亡钥匙都会清零,这意味着你可以在游戏内死去六场。
7.找到关于场景、人物的线索,推算出整个事件的故事,这是另一种游戏胜利的方式。
8.玩家之间应该互相帮助,私藏、独吞、互相残杀的事情是可耻的。
9.心脏跳动代表窠在你附近,远离它
听完规则,所有人陷入沉思,没等众人过多思考,那声音再次响起:游戏开始。
所有人眼皮沉了沉,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镜像已然变了,其余几人不见踪影。
这里是个小镇,学者隐隐记得这个小镇的名字叫-篝簍镇。
学者随意走动了几步,再次翻开手中那本书,书上显现出了淡淡几句诗。
梨树洼,梨树洼,没有梨树没有花,只画深坑和黄沙,害怕爱人忘了家.
这诗...有什么含义?篝簍镇和梨树洼又有什么关联?
学者一边思考一边向着镇里走去,想要寻找其他人。
突然间,学者的心脏忽然开始剧烈的跳动。
窠?!
学者在附近找了个角落蹲下,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四周。
学者看到从侧面一个巷子里走出了一个体型很大,大约有两三米高的怪物,那怪物两眼血红,两肩宽大显得有些诡异,浑身衣物破破烂烂,手中握着一把沙子,沙子从手上缓缓流下却怎么都流不完,那怪物浑身都是刀疤,看着深且长。
“这就是...窠吗?”
突然间,学者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猛地回头看见律师和牧师蹲在他的身后,他这才长舒一口气。
律师压低声音说:“前面那个怪物就是窠吧?没想长的到这么吓人。”
牧师:“咱们躲着他走吧,去找那个什么记忆之匙,只是这一点线索都没有,要去哪找?”
律师:“我来的时候发现我的律师手册上的东西变了,这看着像是一份地图,地图上面的黄点可能就是记忆之匙。”
律师:“我刚才就是靠这个找到牧师和你的。”
牧师:“那我们不妨交换一下信息,我有一个十字架,但是不知道有什么用,第一次来这地方还有些不熟悉诶嘿嘿嘿。”
牧师傻笑两声。
学者:“我的书上出现了一首诗,但是不知道含义,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还有,你能保证你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不是死过一次弄丢了所有钥匙么?”
学者的话貌似问住了牧师,牧师低下头不再说话。
律师:“先去找其他人汇合吧,不管是第一次来还是死过一次,我们都没有任何记忆,不清楚也理所当然。”
牧师顺着台阶就下了,说:“没错没错,重要的是先汇合,然后找到钥匙离开这个鬼地方。”
学者皱了皱眉,并不信任二人。
三人向着其余人的位置走去,路过一个路口时,一朵白色的花出现在他们眼前。
牧师:“这是石板路啊,石头上也能开花吗?”
律师也疑惑的摇了摇头,但并不是很在意,学者则走到那朵花旁边,伸手摘下夹在了书里。
律师:“这花有用吗?”
学者:“不知道,但是看见了就没有不拿的道理。”
......
走了大约七八分钟,几人在一个路口的拐角看见了画家,画家蹲在地上,拿着画板和画笔像是在临摹,几人缓缓的走向画家,看到画家画的就是这条路口。
律师忍不住问了一句:“画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认真作画的画家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几人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学者:“刚刚来的,看见你在画画就没打扰你,你画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画家:“我发现我画出来的东西可以用。”
牧师:“能用?怎么用?”
画家:“只要是我看见的,画出来都能用,就像我画的这条路口,如果你在别处把这幅画贴在墙上,穿过这幅画就能回到画上的地点。”
律师:“我去,这技能好啊,那给我们一人画一幅随身备着。”
画家摇了摇头:“不行,这里好像有某些限制,一次只能画一张,再画的话必须要把上一张用掉,不然怎么画都是白纸。”
说完这话律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律师:“真可惜,我还想拿着保...”
话没说完,学者的书突然有沙子流下散落一地。
画家:“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沙子?”
牧师指着学者说:“从你书里掉出来的!快检查一下啊!”
学者急忙打开书,发现书里夹着的花已然沙化,大部分散落到了地上,少部分的残留被风吹得不知去向。
律师:“这花怎么变成沙子了?”
学者微微皱眉:“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赶紧好像要出事。”
话刚说完,散落到地上的沙子逐渐隆起。
画家惊恐的说:“这沙子怎么越来越多了!”
学者大喊:“快跑!”
那堆沙子以极快的速度变多,渐渐变成了怪物的模样。
pong!!!
沙子爆开,里面出现了他们熟悉的身影。
“是窠!还有医生!”牧师大喊着说。
窠的左手散出的沙子把医生死死捆住,右手的沙子来回涌动,像是随时都会爆发出去。
医生恐慌的看着众人:救...救救我!
窠的右手缓缓的伸向医生的头。
律师:“这是要爆头啊!快救她!”
说罢,那沙子已经包裹住了医生的整颗脑袋,沙子越来越紧,那颗头可能随时会爆。
牧师掏出十字架,对着包裹住医生头的手狠狠刺去,可惜刺偏扎到了医生身上。
医生的身上冒出了淡淡的白光,而握着她头的沙子在这一刻也到了压缩到了极致。
bong!
画家闭上了眼睛,害怕看见那脑浆爆发的视觉冲击。
可似乎并没有事情发生,画家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窠的身体碎裂,正在重新塑造身体,医生则瘫软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学者走到医生身边,拉起他的手就向着远处跑去,还不忘回头招呼众人快跑。
众人这才想起来,掉头,转身,玩命跑。
跑了一段距离牧师对着律师忍不住的说:“原来我的技能是格挡伤害,要不是我,医生可能已经死了啊。”
律师像是有些失望,但还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拉着画家三人跑向了另一边。
原地,窠的身体重新塑造出来,猩红的眼睛看着远处,手中压缩到极致的沙子就是他的五官,此刻,他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