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孤注一掷的胆小鬼,残忍骗局构成自命不凡的人生。”
仍是大雪天。
身披大氅的少年容貌依旧,目光却陌生而冷漠。
他身后跟着几个属下,看见凭空出现的我皆露出武器,被少年揽下。
最前面的人似乎喊了一声“散兵大人”。
我只在意一件事:“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少年执行官冷笑:“还真是无趣的问题,那些多余的感情早就被我摒弃。”
话至如此,我已了然。
“挺好的,既有了名字,还有这么一大堆手下。”
我干巴巴地说,也不知是在宽慰谁,“冰天雪地你里头怎么穿短袖?”
斯卡拉姆齐试图把她当作一场梦,从前太过弱小所以虚构出一个来拯救我自己的幻影。
然而多年后再见,他还是难免生出几分感怀之意,却心知肚明,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或许什么都不需要说,安静地待上一会儿,也足够了。
女孩像她来时一样,乍然来临,又乍然离去。
斯卡拉姆齐站在重回寂静的雪地里,忽然有些后悔刚才没为她披上大氅。
是有些冷。
几番波折,我终于回到了地洞——说不定其实我哪也没去,只是一个幻境罢了。少年似乎等了很久,臭脸的样子越看越令人心安:“真慢。”
柔软的他,绝望的他,狂妄的他,渐渐化作同一个人,我没来由地开口:“你是谁?”
阿帽同学扬起眉:“哈?一个幻境把你弄疯了?”
我们席地而坐交换信息,我有些难以启齿所看到的一切,他幽幽道:“怎么?和从前的我没相处好吗?”
我一惊:“你你你看到了?!”
“哦?这么紧张,你干了什么?”他摊开双手,“猜测而已,我看到了你的过去。”
我一口气还没松,又提了起来:“什么?!你都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一个被学业逼到宿醉,还发酒疯要投河的蠢货——哦,我还什么都没干,你自己就爬上来了,动作还挺敏捷。”
我微笑起身:“我现在再去投一次。”
对于这个地洞的秘密,我心中已有推测。也许它并不是想要拆散恋人,相反,它想要让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更深厚——通过让他们参与对方过去的方式。
然而谁没有一些不愿被他人知晓的往事和秘密?被迫敞开只会适得其反。
"就算少数人能接受,可建立一段关系本就需要循环渐近,如果强行拉近,就会出现认知反差,情感供不应求,最终导致破裂。”我说完推断,颇为得意地冲阿帽同学眨了眨眼。
“只是,”我怅然,“果然还是不存在能控制爱情的神秘力量啊。”
我一直以来都想证明爱莉丝的死并非因为懦弱,她坚信不移的爱情只是输给了某种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只是想证明,她的死亡与爱情并不可笑。
阿帽同字却提起另一个问题:“在看到过去前,你是如何逃出循环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