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将笛子放在“赖麻子”的肩膀上:“现在你该兑现承诺了。”
“赖麻子”坐在地上瞪着琳,很显然,他想赖账:“我就不明白了,那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帮他干什么?”
“关你屁事啊,你给钱就行了。”琳收回了笛子:“非要理由的话,单纯是因为看你不爽。”
“你他妈……”
“我妈怎么了?”琳半蹲着保持视线与“赖麻子”的齐平:“你姥姥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不劳你在这惦记。”
“你……”
“而且你也不是她亲外孙。”不等“赖麻子”发话琳接着说:“我也没有你这等忤逆子。”
“你你你……”“赖麻子”气得浑身颤抖,伸出手不断的指着琳 。
琳轻笑出声:“莫生气,气出病来,你活该。”
“我……”“赖麻子”激动地从地上站起:“你看我不爽就可以随便放走贼了是吗?”
“还记得他刚刚说什么,他给你磨了100袋药,那是他应得的。”
“你不相信我,你凭什么相信他?”“赖麻子”气的原地跺脚。
“凭什么? 呵呵……”琳冷笑了一下。如果我是个普通人的话,我可能谁也不信,但可惜的是我学过医。”说完琳走向躺在地上的那个贼。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举起。之前上面布满了血丝,裂痕与血泡。
“如此新鲜的磨损印记再加上 他的疾病属于先天性,他也应该知道。他的病最怕的就是短时间的超剧烈运动,一旦发作他没有医生的话,他将必死无疑。”
“试问。一个贼他不偷金不偷银 ,偷一袋子药,这个贼他图什么?一袋子药。又怎么可能会让人冒着死亡的风险。谁都知道,命只有一次,死了就是死了。”
琳将那人的手放下。转过身,盯着躺在地上的“赖麻子”:“这就是我相信他的原因。”
“是啊,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偷一袋药啊。”
“要是我,肯定偷金狛银狛。”
“去你的,金狛银狛也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偷啊。”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情况对于“赖麻子”而言,越来越不利,但他真的不想,就直接将钱交出去“钱只有进我“赖麻子”口袋的份儿,不可能从我这出去。”“赖麻子”想着。这时他的后援终于到了。
“你们干嘛呢?”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一个女人冲了过来,将倒在地上的“赖麻子”扶起:“干什么欺负我们没人是不是?”
那个女人一过来,就叉着腰,张着大嗓门喊:“欺负人欺负到谁头上了,真的是。”
“哟,坏了,“赖麻子”的女人“大喇叭”来了。”
“这泼妇啊。成天天的张了个大嗓门乱喊。”
“不然怎么叫“大喇叭”呢,大喇叭嗓门不就该大吗。”
…………
“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大喇叭人如其名。一张嘴所有的议论声全被她的嗓门压住。
“就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欺负我家夫君是不是啊,我告诉你……”“大喇叭”话没说完,一杆青色的竹笛,出现在她眼前。
“大喇叭”顺势倒在地上拍腿撒泼道:“哎呀,欺负人了呀,大家都来评评理呀,哎哟……”
“先等一下,我问你个问题呗。”琳看着倒在地上的泼妇,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太阳穴。
“干什么,什么问题啊。”“大喇叭”继续不耐烦的尖声嚷道。
“你真的是个女人吗?”
“什么玩意儿?你看不出来我是男是女吗?我这么一个女的,不能再女的人。 看不出来我是个女人……”
“看不出来,因为这是我第1次见到这么平的女人。”琳别过脸捂着嘴笑着:“我那几个朋友好像都比你大。”
另一边的F2A:“……”
伊诺:“琳说的应该不是我们吧?”
白刃:“我们不是刚刚和她才成的朋友吗?”
敖青:“我感觉他说的不是我们,她说的应该是介吧。毕竟……”
十泉介:“我这是胖的。”
敖青:“那也掩盖不了你大的事实,哈哈”
…………
另一边的“大喇叭”像一只发了病的母鸡,腾地从地面上站起:“这个小丫头片子,你以为你谁呀?”
“我以为我是你干妈,你能叫我妈吗?”琳甚至看都没看她继续笑着。
“你这个小丫头,你最好现在给我跪下磕头道歉,不然你信不信我堵着你,骂你个三天三夜。”“大喇叭”充分发挥了她的风范,对敌人进行没有物理伤害的“声波”攻击。这的人不敢惹她,主要也是因为骂不过她。
“跪下?”琳的语气再一次转换:“我跪天跪地跪姐姐,你算哪根葱哪瓣蒜?”
“我算哪葱哪蒜,嘿,你这小丫头,你以为你是谁呀!”
“什么我是谁?我都不稀罕知道你是谁。”琳指着“大喇叭”的胸口:“你要胸没胸,你凶凶凶,凶什么凶啊你!”
“我要胸没……”“大喇叭”看了看自己的“盆地”又看了看琳的“高峰”她现在充分的明白什么叫做降维打击。
“大喇叭”明显的僵了一下,气势也明显落下了一截,琳也发现了这一点:原来弱点在这儿。
“怎么了?你不就比我大那么一点点吗?我比你有钱。”
“哦,我比你大。”
“我还有老公。我还有店。”
“哦,我比你大。”
“你能不提这个了吗?你能换个词吗?”
“噢,你比我平。”
“我,你,我,你……”“大喇叭”顿时语塞。
平胸一直是她 ,不可磨灭的痛,小时候她就因为平,结果经常被当做男生。在这种打击下,这个能骂人三天三夜的女人,扑进他的丈夫怀里:“呜呜呜,当家的,她欺负我。”
“得,又破防一个。”琳心里想着。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她走近“赖麻子”:“我问你个问题。那两个保镖……”
“什么保镖,那是我儿子。”这时的“赖麻子”着急安抚怀中的妻子。
“得,破案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琳摊了摊手以示无奈。
在人群中看戏的F2A,伊诺:“这就赢了?”
敖青:“语言的魅力你不懂。”
十泉介:“ 10分钟不到,骂哭了三个人,虽然她一个脏字没说。”
白刃:“话说咱们现在能去远郊了吗?”
敖青:“再等等,我感觉这瓜还有后续。”
白刃:“吃瓜,吃瓜,闪电你吃不吃?”
伊诺:“好了好了,两人别斗嘴了。”
十泉介:“再等一下吧,至少不能把琳一个人丢在这儿。”
…………
“你这小丫头,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赖麻子”终于将怀中的妻子安抚好。
琳瞪大了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咄咄逼人。”
谁知对面非常不要脸的,嗯了一声:“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几个妈,这么说话。”琳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理解了姐姐之前教给她的一句话:唾沫是用来数币子的,不是用来讲道理的。
“哎,你。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对面的“赖麻子”显然没有多少词了。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你还知道自己不占理。”面对这种情景,琳不想再和他废话:“没理我都要占三分,得了理为什么还要饶人?”
“ 你怎么这么小气?不能让一下吗?”
琳长舒了一口气:“你,真是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锤,终生属摩托的欠踹。”
一大段话说完,琳连气都没换一下:“我这人挺闲的,如果今天你不把钱给他,我就堵着你的店骂你三天三夜,你信不信?”
“赖麻子”也知道。今天这个钱他必须得掏,这个便宜他赚不到了。他对怀中的妻子说:“你就回家看孩子去吧。”
“大喇叭”抹了一下脸跑走了。“大喇叭”走后。赖麻子非常不情愿的从袖子中。掏出一包银狛。非常不情愿的斜眼瞟了一眼琳:“磨十袋药一银狛,一共是十银狛。”
说完“赖麻子”从包中数出10个银狛随意的丢在了地上:“给,拿着走吧,算我倒霉。”
“站住。”琳叫住“赖麻子”:“把它捡好放在袋子里给我。”
“赖麻子”回过头:“你有病吧?钱都给你了。你还在这找什么事呢?”
“我说捡起来。”
“你这人神经病吧。”“赖麻子”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正要走。
“我说。捡起来!”竹笛再次在琳的手中显现出,随着琳的手,竹笛也直接变长,停留在了“赖麻子”头上。
“赖麻子”感觉头上有一阵风吹过,回头看见正是那根重50公斤的竹笛。不由的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琳将竹笛扔在地上。走上前抓住“赖麻子”衣领将他拎起来。:“这是人家磨了100袋药的工钱。是人家应得的,怎么感觉跟你施舍一样。”
“就这么点小事至于吗?”
“小事!”琳拽住“赖麻子”的衣领,猛地向上一拽,直接让他的双脚脱离了地面,琳对着空中的“赖麻子”咆哮道:“那是人家应得的东西。你凭什么让别人在摒弃尊严去地上捡?凭什么?”
琳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都是人,都是第1次做人,你又凭什么觉得你高人一等?”说完琳将“赖麻子”甩在地上。
“是啊,这是人家干体力活应得的,凭什么扔地上?”
“就是,有点钱把自己当什么了?”
“捡起来捡起来。”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 “赖麻子”只能灰溜溜地将地上的银狛捡起,用袋子包好交到琳手中。将袋子交给琳之后,“赖麻子”灰溜溜的逃跑了。
琳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将那细小的泪痕擦掉。将地上的竹笛捡起,她回过身走到贼的面前。温柔的将钱放到他手中:“好好照顾你女儿,她很幸运有你这样的父亲。”
???:“谢谢,谢谢。”那一名父亲顺势就要给琳跪下。琳抓住他的肩膀:“我刚说过,每个人都有尊严 ,别让我看不起你。”
“好。”敖青鼓了鼓掌,来到了琳面前,他身后站着的就是F2A的成员:“可以啊,你既然这么快就解决了?”
“多谢夸奖。”
“那个,医生。”那名父亲颤颤巍巍的站起。“这根管子该。”
那名父亲话还没说完。琳手握竹笛吹响,顿时琳周围环绕着金色的锁链,而那名父亲身上环绕着交叉的银链。几乎是一瞬,那根管子从父亲转移到琳身上。
“好了。你走吧。”琳面带微笑看着面前人。“那你身上的管子。”那名父亲犹犹豫豫的说。“只是魔术而已,你快回去吧,你女儿还等着你呢。”
那名父亲再次郑重的向琳道了谢,之后朝着一个方向离开了。
十泉介看着琳身上插着的管子,悄悄的拍了拍她的肩:“你没事吧?”
琳继续面带微笑。张了张嘴,用无声的口型回答道:“有事。”说完,她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随后她伸出手指了指远处的郊区, F2A的成员明白了她的意思,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走向了郊区的树林。
…………
到了树林,琳一把将插在胸口的管子拔下,艰难的呼吸着空气。
十泉介,上前搀扶琳:“你刚刚为什么不拔?”
“我必须装作没有任何事情,如果刚刚拔了的话,那么多人看着我又该怎么收场?”
伊诺:“可你不疼吗?”
在介的搀扶下琳缓缓起身:“肯定疼啊,但和我小时候比,根本不算什么。”
说完她转头看介:“介,能麻烦你给我治疗一下吗?我现在真的不太方便吹笛子。”
“没问题。”说着介的手上环绕着绿色的光芒。
白刃:“琳,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刚刚你为什么突然抓住那人的衣服?还有你的情绪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化的那么大?”
琳眼中的光忽然暗了一些,挺可爱的狐狸耳朵又往下塌了塌:“因为尊严。也因为姐姐。”
“7年前,姐姐带我从一个地方出来,什么无依无靠的我们,生活在深山中,倒是不愁吃喝,可姐姐想让我学习外面的知识,于是她出门去找工作,有一次在太阳落山时我偷偷的找到姐姐工作的地方,看到那位老板抓起一把钱狠狠的砸在了我姐姐的脸上。”
说到这,琳不自觉的捏紧手,发出咔咔咔的响声:“姐姐没有办法,只能弯腰捡起那些油腻腻的钱,躲在树后的我,看见姐姐抹了一把脸,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擦汗还是在抹眼泪。”
琳越说情绪越激动。“我姐姐不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我,她能不打死他吗?”说完她猛的一拳捶向旁边的树,轰隆一声,碟口粗的树被她一拳打断。倒在地上。
敖青:“冷静点,我的姐姐。”
十泉介:“慢点琳,别扯着伤口,还没治好呢。”
“对不起,吓到你们了。”琳抬起头,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下:“我只是觉得这世界不公平,有些人生下来就衣食无忧,为什么我们就连活着都要拼尽全力呢。”
十泉介:“你不需要变成什么,只要你努力的生活,你所珍视的一切都将成为你幸福的源泉。”
伊诺:“是啊,琳。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
“谢谢你们。你们说的话和姐姐很像。”
“如果是5年前的话,我可能就相信了吧。”琳将眼角泪水擦掉:“但异类就是异类,无论我是怎么说怎么做,都改变不了别人,看我那种低人一等的眼神。”
“姐姐还和我说,我身为异类,应当如凛霜前竹,但上家欲伐林,竹生幽谷有什么用?若善恶,终无报,静守己心又有什么用?”
F2A成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无法反驳琳的话。因为她说的就是事实。
或许是察觉到氛围不对,琳再次对众人笑了一下:“至少我还有姐姐,我早知,即使尽弃前嫌 ,敝履荣华 ,依旧过不好此生,但有些事并非明知前路混沌就可以不去做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了,在找到姐姐之前,我绝不会倒下。”
“那个。”这时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白刃发话了“现在已经到远郊了哎 ,琳如果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调查个东西如何?”
“乐意效劳。”
“连谨慎的小白也愿意相信她了”这时十泉介收回手:“好了。”
“谢谢,介。”
伊诺伸手指向前方:“走,出发。”
敖青:“终于开始了。”
十泉介走在队伍最后,看着队伍中的琳,他双手合实,真心的祈祷着:愿上天可以保佑这个不幸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