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鸣在注射药物后就失忆了,这个名字也是我们瞎起的。胳膊是当年逃跑被砍下的,他这个老实的傻子为了不出卖我们失去了一只胳膊。”薛特希的眼睛生出雾气,泪水在里面打转。
“齐璐是我在10岁认识的一个小女孩,她和我同龄,在注射药物后患上了心脏病。那次为了给我和阿鸣送药,差点要了她的命。”他的表情一点点沉下去。
“张楞这个人,比我大几岁,早来了几年。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先天性傻还是药物引起。”
“虽然傻,但他这个人也很机灵,他装傻充愣骗过七个保卫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
“宋姐姐大了我将近五岁,比我早三年进,听旁人说,她的病并不是药物引起。”
“她是实验物中,最成功的一个,没有一点后遗症的出现。”
“但她太漂亮了,为首的将她绑到了床上,凌辱她,强奸她。”
“因为她美妙的嗓音,他们把烟灰滴进了她的喉咙,她成了哑巴,永远也唱不了歌了。”薛特希落下了一颗泪珠。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他颤抖着,带着哭腔:“她告诉我说,她小时候想当歌手,站在舞台上唱她自己写的歌。”
“张楞这个死木头,到最后都拼死堵着门,大火和枪雨都穿透了他的躯体,他也没有让开,直至我们逃走。”
“逃出来后,齐璐因为营养不良,还是死了。我们把她安葬在了森林深处的杏花林里。”
“后来被抓了回来。因为我的眼睛,那个该死的领头觉得我可以培养,把我带在身边。”他紧皱着眉,指甲都要镶进肉里。
何乙廖心疼的心脏都像被刀割一般,他控制着自己的大脑和早已脱绑的双手。
“像只狗一样听从他的命令,从小官升到了继承人,知道我这一路有多艰辛吗?被烟头烫了多少次,头顶缝了多少针,差点险死在交易场上,这些,我都数不过来!”他疲惫的把头顶在何乙廖的肩上。
“知道了吧?我其实不是薛特希,但我希望我是薛特希。”
“薛塞特为了苟活的利益,做了很多的坏事,杀了很多的人。”
“直到他继位,薛塞特才迎来了他真正的死亡。”
“警官,松绑了还听我说这么久的故事,也该把我抓起来了吧?”他抬头,勾唇轻笑。
“一个早就死过的人,已经没有什么挂念的了。”
他抬起双手,示意对方将自己拷住。
“这场对决,我输了。”
何乙廖看着他,想说的话干到了嗓子眼。他有点口渴了。
他缓慢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钥匙。
上面还挂着一个银白色环蓝色星星的戒指。
他放到薛特希的手上。
“你怎么找回来了?”薛特希摸着戒指,是自己原来的那个:“我记得,它掉进海里了?”
“毕竟是你最珍视的东西,打捞三天翻江倒海也的给你找回来。”何乙廖起身双手撑着桌子:“这是我家的钥匙。”
“你家的钥匙...给我做什么?”薛特希疑惑。
“薛特希,我偷亲你的那晚。”他看着薛特希的眼睛:“你其实没睡吧?”
“!”薛特希身子一硬,僵了半天。
“嗯......”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亲你吗?”他的脸又逼近了一步。
薛特希张嘴,脑子里一闪,半张的唇形勾起弧度。
“不知道。”薛特希的脸也向前靠拢:“但我猜,你很喜欢那种感觉。”
说罢,闭上眼眸吻了上去。
何乙廖被他弄的一愣一愣的,但想了想。
不管是薛塞特还是薛特希,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装傻腹黑的性子,永远都不会变。
他看着眼前不会亲还乱亲的薛特希,眼底一暗,压了上去。
他的舌尖撬开薛特希的牙门,将薛特希的全部舔了个遍。
“何乙廖,你来这......”薛特希被他亲的脸上绯红一片。
“我来这,其实不是来抓你的。”他把薛特希的头发撩到耳后:“本来想着表白,结果被绑了过来听了一段故事。”
“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贾枭老板,你打算怎么惩罚我这个偷听者呢?”何乙廖轻笑,看着眼前愣的傻傻的薛特希。
“你耍我?”薛特希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在接触何乙廖之后,自己会有那么多激昂的情绪。
老是生气......
“真没想到你这么聪明机灵的一个人,现在却像一个棋子一样被人玩弄。”何乙廖挑眉看他。
“何乙廖!”他这次真的被点燃了:“滚出去!”
他挥拳重重打在何乙廖的肩头。
何乙廖抓住那只手,又要去亲他。
薛特希别过去脸,不让他亲,怎么也不让。
“薛特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见薛特希从泪腺里流出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薛特希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一直重复那句话。
他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怎么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在他讲完故事,看着何乙廖的脸时,就觉得自己好委屈好想哭。
明明他很擅长控制情绪和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