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罚！”
一时间几个男生纷纷靠在墙角扎起了马步。
十分钟过去后，一片哀嚎响彻教室。
“寒哥，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看辛野的腿了，再白也不看了！”
季凌寒这才满意的转动了一下手腕，披起那件带有辛野味道的外套。
“我要去趟商场，你们谁要一起的？”这话说完他人已经迈着大长腿来到了教室门外。
四个男生并排出了校门，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早就恭候在路边。
老管家钟叔看到季凌寒远远走来，立刻下车等着，伺候他和另外三个少年上车坐下。
钟叔拿起一只保温杯，亲切又恭敬的递过去，“大少爷，你该吃药了。”
季凌寒不耐烦的接过杯子和药盒，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为情，“知道了！”
这时候身旁的康耀凑过来，关心的问道：“寒哥，还吃着药呢？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发作过啊！”
另外两个少年也从前排座位扭过头，“寒哥，你还真让那丫头说中了，真有病啊？”
“说什么呢？”康耀一拳捶在说话少年的胸口。
语气里满是对大哥的维护，“寒哥这病轻易不会犯的，你们俩别出去乱说，敢让同学们知道，耀爷第一个送你俩归西！”
“好了，阿耀，别废话了，一会儿到地方你们先去占位置，我要去买点东西。”
季凌寒不经意的看向车窗外，路边雏菊开得越来越旺盛了。
他眼底一抹笑意，仰头“咕咚”吞下了药丸。
———
辛野飞奔向女厕，快速换下百褶裙，将自己那条旧牛仔裤又套回身上。
顿时温暖的感觉重新流回身体，通过转学第一天对新校服的体验，她明白了这么下去不行。
穿上那么冷的衣服，而且还要担心走光，哪里还有心思学习？
她想起班里其他女生穿的打底袜，肉色的、很贴身，穿在里面很保暖，自己也买一条穿上应该就不冷了。
想到这里，她翻了翻裤口袋，里面只有皱巴巴的二十块钱。
这二十块钱还是上个礼拜在路边帮路人画肖像赚的。
自己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问爷爷奶奶要过生活费了，每次缺钱了都是自己背上画板出去给人画肖像，或者出去帮人发传单。
而她的生活开销也是相当简单，过去因为是洋河十三中的特困生，而且成绩优异，学校准许吃喝费用全免，住宿费也免了。
而她穿衣、卫生用品方面则是靠爷爷每个月领回来的800元低保，爷爷每个月给她500元生活费。
她在有了画肖像的谋生手段后就只拿200，剩下600说什么都不肯要了。
她知道爷爷和奶奶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缺乏营养，一个月300元肯定是吃不饱肚子的。
上个月奶奶还查出胃癌，家里突然又多出了一笔医药开销，这让本就贫困不堪的祖孙三人连吃上一顿饱饭都是奢求。
他们一天只吃一顿饭也只够奶奶保守治疗，吃一些最便宜的抗癌药。但医生说奶奶只是早期，还没有大面积扩散，只要有钱，开刀可以有七成存活率。
就在这时候，学校里来了几位圣玛丽学院的老师，这些人是特地来找她的。
其中许晴老师对她很关心，观察了她三年，这三年来她的成绩稳居庆陵县第一名，久居不下！明年的状元必是她！
而圣玛丽学院在一帮富家纨绔子弟的纷纷涌入下，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居然连辛野成绩单上的十位数都不够！
许晴一想到学生们一张张触目惊心的成绩单就夜不能寐，这才痛定思痛去底下的贫困区挖尖子生！
她带着满满的诚意和二十万助学基金来到了庆陵县洋河十三中，只挖一个学生——辛野！
而辛野她急需这二十万为奶奶治疗，并且校方带来了合同，承诺除了二十万的助学基金以外，她在圣玛丽学院的一切住宿吃喝费用全免。
只要她摘下明年的状元桂冠，而她辛野，必须是从圣玛丽学院走出去的状元！
现实轮不到她考虑，奶奶的病情拖不得，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圣玛丽学院的转学邀请。
圣玛丽学院是魔都第一富人区私立高中，她知道里面的学生都是富家子弟，他们吃剩下的饭都够她吃一年的。
但她需要吃饭！圣玛丽有免费的饭！
她发誓只要给她一个脱离眼下困境的机会，她就一定能爬出底层。
谁伸出手，她都会去接，因为不可能有比奶奶病危，爷爷年老体弱，全家仅靠每个月800元的低保收入更艰难的日子了！
圣玛丽是福是祸，她都要去闯一闯。
就在辛野交完奶奶的手术费后，她提上一只蛇皮旅行袋就只身来到了魔都的圣玛丽学院。
很多老师都在校门口迎接，就为了一睹这位洋河十三中的天才少女。
魔都这样辉煌气派的城市，让从未出过县城的辛野震撼不已，她想到自己的爷爷奶奶辛苦一辈子都没见识过这样的场景，就连县城都没去过。
而自己当年如果不是被爷爷奶奶捡到抚养成人，可能早就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也就没有所谓的洋河天才少女！
她暗暗下定决心，“出人头地，报答爷爷奶奶的养育之恩！”
想起爷爷和奶奶，辛野苦苦噙在眼里的泪水滴在掌心，微微打湿了手里的二十元钱。
她步行到卖小饰品的地摊，一眼就看到肤色的厚打底袜，看了一下标价，要五十元！
“老板，这个能不能便宜些？我、我没有这么多钱。”辛野举起打底袜，脸上很是尴尬。
这时候一个秃头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从柜台走了过来，脸上一抹油腻的坏笑。
随着男人的靠近，辛野闻到一股酒味夹杂着动物肉质的味道，一阵恶心感袭来，她本能的想要放下东西出去。
小店老板却抢先一步拦在了店门口，
“是吗？小妹妹，你们小姑娘都喜欢穿光腿神器，今天你和哥哥有缘，来，我带你去里面试穿一下，你试给哥哥看，好看的话就送给你了，不要钱。”
辛野慌乱地想向店外的路人呼救，老板一把扯住她的手腕，语气凶狠下流，
“让我好好摸两下就能把东西拿走，咱俩都不吃亏，你要是敢乱喊，我就喊人来抓小偷，你偷我店里丝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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