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雅争取最近几天吧能写的都写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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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同年冬夜收到来自自家荧幕搭档的散步邀请时,毫不犹豫地套上衣服下了楼。她需要出去走走。
如月翼之前说过,人是需要运动的,是需要放空的,尤其是对于她们这样的、心事多得要命的偶像。
从家门到电梯再到空旷无人的大街,短短不到十分钟却让她觉得分外漫长。
她不记得曾经有多少个夜晚,完成工作的两人并肩在街上闲逛。有时手牵着手,有时也只是默契地拉着对方的衣角。她们都带着口罩,大多数时候不说什么话,就算说了也是她先开口,聊聊工作的琐事和最近的行程。
偶尔偶尔的时候,如月翼也会主动挑起话题。只不过声音很轻,像梦中无意识说出的细小耳语,温柔亲昵。
香澄夜空知道,这是如月翼最放松的时候。她只在最信任的人面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就像外表高冷的布偶猫只对主人露出肚皮上的软肉一样。
翼就是只猫。
思绪依旧飘飞,甚至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一样踩在棉花上走,恍若梦境。尤其是在看到路灯下那个看起来分外熟悉的背影时。和那条多年前从自己手中送走的格子围巾。
那人的身影晃了晃,却仍旧抬着头,像是在凝视天空。周身被暖黄色的路灯光亮晕染上朦胧的光圈,好似圣洁的神。
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香澄夜空拔腿向那个背影奔去,将自己日思夜想了五年的人揽在怀里,眼眶止不住的发热。
“......小夜空?”
迎接她的却是另一位少女清甜柔软的声线,和力道不大不小的推离动作。原本背对着她的神木音转过身,眼神里透着惊讶,接着转为疑惑。
她一时愣在原地,脑子还未对着突如其来的惊吓做出反应,停留在对方腰上的手却已经被自家搭档轻轻拍掉放下。
“是把我认成她了吗?”
神木音无奈又淡然地笑了笑问道,仿佛香澄夜空把自己认成如月翼这件事再平常不过。
这确实不是什么新奇事。她在与香澄夜空合作之前就听某些好事的工作人员讲过,她的这位前辈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从初中毕业到现在年龄快2开头,虽然在镜头前掩饰的很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还惦记着她。
比如一遇到什么好吃的巧克力味零食,仔细看过配料表后便立马寄往名古屋;比如习惯性地向如月翼的助理打听对方的行程,即便无法亲自探班也要问,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空虚和焦虑;比如拜托自己询问南安如月翼的近况等等。
对,南安。如月翼的新晋荧幕搭档,算是中国那边的当红小花。
虽然有着一张完全能靠颜值吃饭的脸,但实力也不容小觑,不然也不会和已经成为国际级别大咖的如月翼合作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南安是香澄夜空的搭档——神木音的地下恋人。
想着想着思路便开始跑偏,红晕也后知后觉地慢慢爬上脸颊,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害羞了。
“嗯,那个,抱歉。”
香澄夜空眨眨眼,终于辨认清楚眼前粉发人的身份,尴尬地结巴着道歉。
错把现队友认成前队友什么的……实在算不上什么圈内前辈会做出的光彩事。不过她对如月翼的思念,明显到这种程度了吗?
“没事!”神木音疯狂摇头示意她不要紧,然后又凝望着晴朗无云却见不到星星的天际,轻声发出类似气音的邀请,“一起散步吧。”
东京的冬天挺冷,今天又是难得一遇的大北风。香澄夜空一边紧了紧衣服一边想着,这天也不是万圣节或平安夜这种盛大节日,对普通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适合散步的日子。
但正是因为如此,街上的人才少得可怜,不必担心被粉丝发现然后又狼狈地狂奔回酒店的情况发生。
虽然面上不显,但香澄夜空实际上很喜欢这种一条街都是自己的感觉,很舒服。在这种环境中能放下表面的健谈和开朗,短暂的尝试着流泪或不顾形象地大笑,做回这样有些别扭的自己。
就好像回到了如月翼在身边的那三年,轻松快乐,无所顾忌。
不知何时和原本并肩走着的人拉开了一点距离,香澄夜空的视线被迫降落在了神木音围着的那条格子毛巾上。刚刚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没想到她的这条围巾还真的和自己送给如月翼的那条一模一样。
“小音。”
她看见那个比她矮了小半头的身影停住了脚,微微回头,双手依旧插在茶色呢绒大衣兜里,神色比平日慵懒自在。
“你那条围巾,是别人送你的吗?”
如月翼是一个重感情的人,香澄夜空也知道,她一向很珍视自己给她的东西。但不安的情绪依旧在心海暗涌,毕竟上演一出“如月翼送给南安又被南安转送给神木音”这样的狗血戏码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这是安安给我买的。在中国做练习生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外景,我在一家精品店的橱窗里看了它好久,后来安安在我生日的时候买下来送给我了。怎么了吗?”
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神木音向她走近了几步歪头看她,神似以前养在S4城堡里的那只黑猫,小心翼翼却又透着股清澈烂漫劲。
那只猫在毕业以后被翼带走了,上一次聚餐的时候,翼说它长得越来越黑了。
那只猫叫爱。名字是如月翼起的。
当时的如月翼还是那个内心孤独的剧组首席,第一次见到爱时只是默默蹲在它身边,一边手捧着根火腿肠喂,一边用另一只手顺着它脊背的毛发。
“我和它很像啊。”
她轻声说。
“我们收养它吧。”
于是两人仗着还有三个月就要毕业了的S4特殊身份,就这样无视校规把它养在了城堡附近的灌木丛里。
“这条围巾和我送给翼的一样。”
香澄夜空凑过去,温声耳语。
她还记得在初二那一年的圣诞,两个人结束演出后相约来到车水马龙的大街,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东京塔下等烟花。
她拿出那条在怀里藏了许久早已被捂热的格子围巾,撩起如月翼为了变装披散下的长发,轻轻围在那人白皙的脖颈上。
翼,圣诞快乐。
本应该有更多话的,但似乎是因为刚刚的演出上唱了太长时间嗓子都有些喑哑,只好咽下接下去的话。
你也是。
她听见对方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回应,好像还带着些掩盖不住的激动。
然后便,感觉她轻轻地扯住了自己的袖口,借着衣物的掩盖,勾了勾手指,指尖刺戳到手心,第一次牵上了自己的手。
冰凉,却也温暖。
紧接着,绚烂的烟花在上空爆开,朵朵火花用尽全力绽放,拼命地展示自己的光华。
如月翼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向了天空,华丽炫目的烟花在她晶莹如琥珀的眸子里盛放,美得不像话。
香澄夜空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窒息,只能紧紧回握住她微凉的手,胆怯地用口型吐露。
——我喜欢你。
至于那条围巾某一处边角,香澄夜空用金色丝线亲手绣上了YOLO的字样。
You only live once.
你只有一次生命。
香澄夜空希望如月翼能在未来没有她的、有限的生命里,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无法用美丽的情话堆砌爱意,只能怀抱着不安用唇语倾诉,任由意志逐渐沉沦。
“是吗?真巧。”
神木音抿了抿唇,凝视着香澄夜空的眸底掠过一丝心疼和悲哀。
不是因为她无意识中把她当成替身看待,而是因为这种爱而不得的滋味她尝过,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痛苦。
你看,即便是两情相悦,但被世俗和大众的眼光禁锢的两人,终究不会有结果。
她们正是因此而分开。
她们正是因此而长大。
“小音,你看,今天的月亮很漂亮。”
香澄夜空活动了一下被冻得僵硬的手,掏出手机对准了漆黑夜幕中银亮亮的一弯新月。
那把银色的小船始终挂在天边,从15岁的毕业演出摇晃到18岁的冬夜,摇晃着她的青春,摇晃着她的梦。
“可是满月会更漂亮吧?”
她拍照的手一怔,然后顶着身边人不解的目光轻轻笑了出来。
“是啊。但是翼喜欢新月。”
所以我也喜欢新月。
代表着新一轮生命的开始,也代表着过去美好时光的结束。
把照片发给如月翼的想法在此刻被香澄夜空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因为实在找不到理由联系一个半年多没说话的初中同学……朋友。
是否应该在此刻为这段感情画上句号呢?
“小音,我们回去吧,今天太冷了。”
她放下了手机,将整只手缩回了羽绒服宽大的袖子里,努力闭了闭眼去忍住即将涌出的泪。
现在只要合上眼,就觉得前方闪过一片白茫,据说是模特长时间盯着刺眼的闪光灯熬出来的职业病。每到这时,香澄夜空就会莫名觉得慌张,就像自己的一切,能看的和见不得光的,全部被平摊开来展示,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即便她尽力去平视它们。
“这么冷吗?小夜空都哭了。”
听到这话才后反劲地察觉到脸颊上的两行温热,只能睁开迷蒙的双眼,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对啊。
“都把我冻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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