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过度欢喜,就不会有极度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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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唱一遍好吗,唱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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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睡不着觉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坐在铺好的地毯上,坐在床沿,又或者在沙发上。
只要能看到月亮,他就会看着发呆,一想就想很久,直到东方出现鱼肚一般的白。
他总能隐隐约约在月亮上看到沈余夏的模样,恍恍惚惚的,像梦境一样朦胧不真实。
偶尔没有月亮的日子,他就背靠着落地窗的玻璃,看收拾稳当的房间,看这个和沈余夏那个屋子一样大的房间。
空空荡荡的,冷清极了。
刘耀文搬出去之后马嘉祺搬到了海边这套海景别墅住着,他一个人面对这宽敞的别墅,但只怀念那时候他们三个住在九十平米左右的屋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起码是热闹的,而不是想这样的死一般寂静。
他脱掉脚上的鞋子,赤脚走进这沙滩,听夜晚的海风吹,听海浪拍打礁石。
他在脑海里刻画沈余夏的模样,想象着沈余夏站在海边,海风吹动她海藻般的长发。
最后马嘉祺在沙滩上坐下,白色的衬衣被风吹的有些褶皱,他随意的理了理。
马嘉祺在这里又遇到了那个男人,那个他只在沈余夏葬礼上见过一面的人。
模样长得很是乖巧,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学生气,笑起来时露出八颗大白牙,开朗乐观的好像整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让他难过的。
那天葬礼上的他,眼眸染上泪光泛着红,却还是带着些笑意去同别人畅聊,让人格外的怜悯。
宋亚轩“这么巧吗马哥?”
马嘉祺“你怎么会在这?”
宋亚轩笑了笑说他住在这附近,晚上经常会来这边走走吹吹海风。
宋亚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和我一样呢。”
他在马嘉祺身侧坐下来,马嘉祺没有接话,将视线重新聚集到天边的月亮上。
宋亚轩“马哥,我收到橄榄枝了。”
马嘉祺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祝福他。
马嘉祺“得偿所愿了。”
他记得那天宋亚轩和他说他之所以会去参加沈余夏的葬礼,是因为沈余夏是第一个鼓励他唱歌的人。
“我和她不过一面之缘,她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那天回母校探望老师。”
“那个时候我偷偷溜去钢琴房,她就在钢琴房里弹钢琴。”
“沈姐姐是个很好的人。”
“人也好,弹钢琴也弹得很好。”
马嘉祺听着,也只是静静听着。
他也曾有个音乐梦,只不过父亲的突然离世让他永远无法再拾起这个梦想。
沈余夏也会弹吉他,家里就一把木吉他,马嘉祺闲着无聊的时候就会弹吉他唱歌。
沈余夏“好棒。”
马嘉祺“啊…姐姐你什么时候…”
沈余夏“别紧张啦。”
她笑着按住他的手,沈余夏的手热热的暖暖的,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小狗。
“阿祺,再唱一次。”
“唱给我听,好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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