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北半球白昼总是长于黑夜,即使在陕北这样纬度偏高一些的地区也是如此。当兴奋一整天的张平延沿着小路向家赶时,霞光也还昏昏沉沉地趴在土坡上。因为没有植被遮挡的原因这时候抬头看天也是有些晃眼的。
张平延家祖传下来的两个大窑洞和两个较小的窑洞,都并排有序的着落于一个很大很缓的土坡上。门口都用石砖砌成一个半圆结构装饰,门楣和门楼上方都刻有精美的木雕。
当张平延推开最靠左的一个窑洞的门,来到自家长兄房门口时他都仍是忐忑不安。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打扰时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他的长兄微微低头示意他进屋。
张平延(幼弟)哥,我不想瞒着父母偷偷去参军
张安年(长兄)嗯,你也总算褪去了一些年少的青涩和莽撞
张平延(幼弟)所以哥你这是打算帮我吗?
张安年(长兄)再怎么说帮你瞒着俩老人本就不对,要不是听人劝告或许这样只会步步错下去
张平延(幼弟)那娘那边?
张安年(长兄)放心吧,阿娘是明事理的
张安年(长兄)有我和爹劝着也会支持的
张安年(长兄)倒是你,要是阿娘说气话你不可孩子气的去顶
张平延(幼弟)谢谢哥
张平延(幼弟)哥,那我先去招呼爹娘来堂屋,你先和他们说一番,我去动手晚饭。
张平延(幼弟)吃晚饭前我再去哭惨准能成事
张安年(长兄)去吧,去吧,别过于太兴奋把菜糟蹋了就行
———(十分钟后的堂屋)———
张安年在屋外不远的邻居家院子里把自己的父母叫回了家。在他们先后进入堂屋后还没等张生德和妻子田攸堂坐上主位张安年就扑通一生跪下磕头认错。张生德看了一眼就会意地拉着妻子往主位一坐,然后安抚被吓一跳的田攸堂。
田攸堂生德,你不拦着年儿就算了,怎么还不准我扶年儿
田攸堂年儿,有什么事好好跟娘说,磕在地上生疼着
张生德攸堂,孩子这样肯定犯了大错,当爹娘的更应该施以惩戒
#张安年(长兄)爹,阿娘,安年不为人兄啊…
田攸堂年儿,为何这样说,你待幺儿我也看在眼里,单做长兄你也尽心尽责
张生德安年,你一向纵着平延,难道竟是非不分因此惹了大祸!
田攸堂生德!年儿此时情绪激动,你刺他只会更糟,孩子这样你做为他爹也这样吗?
张生德攸堂,只是如今看他这副样子只怕……
田攸堂打住,年儿,这究竟是什么事?
#张安年(长兄)阿娘,平延偷偷参军,只怕这一去就不复返。安年做为长兄不仅不劝诫还帮忙隐瞒 实在不孝,不为人兄,不顾幼弟生命危险
田攸堂听了这话只觉得父子俩过于大惊小怪,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张生德见妻子神情有些镇静就松开了紧握着田攸堂的手。田攸堂见束缚消失就赶忙小跑到张安年面前扶起已经跪在地上七八分钟的安年。
#张安年(长兄)阿娘这是不怪安年?
田攸堂此事本是好事,平延小时就经常拉着你去看那些红军。
田攸堂我早就知道他将来总有参军的一天,只是…这一天来得还是太快了…转眼啊,当年那半大的娃娃就成了个健壮的青年…
田攸堂若是他真的瞒着我偷偷去参军,只怕这是我这辈子都遗憾
此时躲在门后的张平延很清楚地听到自己娘亲的话,他几乎是扑过来抱着自己的哥哥和娘亲抽咽着流出眼泪。一旁偷偷坏笑的张生德也赶忙过来抱着自己地妻子和孩子。
这一家美满幸福的画面被金用透明的大面板展示在他们六人面前。金看完后突然总结似地张口把自己的判断说出来。
金或许我们之前争论的张生德先生的执念到底是妻子还是幼子的话题本身就是错误的
金对于这个家庭而言,张平延最后的牺牲是长子帮忙隐瞒的愧疚,是妻子在刚接受幼子参军后的天人永隔,是张生德先生作为丈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痛苦的无能为力,更是张生德先生作为父亲的失职,这个家庭在张平延牺牲的那一刻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金真正的答案是“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
此时金微微弯腰,微笑在脸上绽放,右手拿出那个镂空怀表。“啪嗒”一声怀表掉在地面,周围的时空发生分裂,碎成了一片片有景象的碎片。在这段时间里其他五人都见怪不怪地望着眼前似乎正在发光的人。
金好了各位,我接近张生德先生的目的是真正弄清“执念”,也是最后在劝田攸堂女士上配合张安年,在我和他以学生的关系接触的时候,我就和他说了张平延要瞒着父母偷偷参军的事。
金所以我们在促成这个结局后就不必干涉太多。历史的车轮会滚滚前进,它会修正我们在那个时代的存在,而我们费尽心思所改变的方向只会使他们走得更远。
—————卡—————
作者表示她很喜欢这个结局,金简直帅爆了。好了,明天更新。但是可能就是这个系列历史改变后的后续,所以下一话就是这个系列的完结。
下一个系列作者我打算通过转盘的方式选择(不会重复),范围大概是中国四个地理区域的各省,所以下一话揭晓最终地址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