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中,墨兰和皇后站在陛下两边,一堆宫人缩在殿中,内监跑进来汇报消息,趴地颤抖不已:“陛下,陛下,叛军围了福宁殿,正在撞门,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老皇帝垂首,因着急上火,声音已经哑了:“还有出宫的路吗?”
“整个皇城里,全,全都是逆贼的人。他把所有的宫门殿门都把守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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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兰此刻也被长柏护在身后,内监说外面都是尸体,不知谁的兵,见人就砍,还将宫人拉入廊下行苟且之事。
眼看杀人的就到宫门口了,一伙子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抵抗得了兵士。
盛弘那快去把门堵上啊。
内监连忙道:“不行,这里本是一座废弃的旧殿,临时拨给礼部用的,这门上都是陈年糟朽的老木头,连只耗子也挡不住啊!”
盛弘急的团团转:“那这殿里,这怎么藏身呐?这怎么办?”
关键时刻,只有明兰想到了办法:“大人,我,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这个皇城,院内有很多宫墙都有狗洞。”
那内监不慌不忙:“对啊,我们这个院子也有一个,只是因为常年没人修整,狗洞的野草长的老高,不知道的根本发现不了。”
盛弘那咱们从这走。
明兰从狗洞走吧!
这种时候,所有人的想法都是,钻狗洞算什么,能跑就跑吧。
内监一看众人要跑出去,连忙拦住了,伸手指着明兰:“不行,不行!那狗洞虽大,但也只是这样身量娇小的人才能钻得过去,你们怕是不行。”
盛弘粗喘了两下,一把握住明兰的肩膀:“孩子,咱能逃一个是一个,公公,拜托你了!”
明兰被推给内监,止不住的喊:“爹!我,我怎么能丢下你们呢?”
盛弘听话!
长柏也是:“哎呀!我们好几个大男人,就算叛军闯进来了,好歹就是一个死!快走快走!”
内监想的很是周到:“我还有多带一套衣裳,你可换上!”
无论明兰如何,可她力气小,依旧被推了出去。
盛弘也是一揖到底:“公公,公公麻烦您了。”
明兰换了衣服,一路小跑着跟随内监到了狗洞,问了内监姓名,言说日后相报,这才扒开野草要往出钻,可却发现狗洞竟被堵住了。
那内监也惊诧莫名:“这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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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中,老皇帝气怒交加,满心悔恨:“我早知今日,当初我就应该废了他。”
是啊,谁说不是呢,养虎为患啊。
官人不是已经当堂状告了吗?
墨兰低头面无表情的腹诽着。
皇后抓着老皇帝的手:“陛下,陛下,现在骂也无济于事了,当务之急,是要找人来救驾呀!”
老皇帝瞬间就想到了:“禹州赵宗全,离京城最近。”
看了一圈,四周全是书架,文房四宝齐备,竟无墨无纸,老皇帝撕下了衣摆咬破手指写就血书。
墨兰早已经退了一步,而皇后则站立一边,看着老皇帝所写:“陛下要立赵宗全为太子?”
“宗室子弟之中,赵宗全虽然平庸,但却不失为宽和,也只有他了。”
皇后心有不甘:“朝内大臣,为立储之事争吵不休,谁能料到这立储竟是刀架在脖子上出来的?也是命啊!”
老皇帝甩掉了手指鲜血,折好血书,打开桌上一黑漆木盒,掏出快黑色兵符和血书一起交给了皇后,嘱咐道:“你呀,想办法一起交给赵宗全。”
皇后哪有什么办法:“皇城都已经被叛军包围了,谁能出宫去送信呐。”
就殿里这些宫人可堪驱使,可皇后问了,也无一人应答。
墨兰压着心中急切,眼看老皇帝写完血书,掏出兵符,交给皇后,到现在,皇后问向宫人,托付兵符血诏,每一步她都想站出来,可硬生生压着念头没动。
直到老皇帝也急切的问了句:“谁去?!”
却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