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珩皱着眉头,不止是他,卢凌风和苏无名同样不耐的看着他。
独孤遐叔犹自在辩解:“我,是这么想的,轻红她不会夜里走山路,更何况下着雨,她准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等到天一亮,她才回的娘家。”
逻辑还真就对上了,卢凌风气急,认定他就是在编造谎言:“你读书不是为了考取功名,而是为了巧舌扯谎的吧?”
这独孤遐叔好像突然间反映过来什么,一惊一乍的:“等会儿!司马刚刚说,轻红没回娘家,她不会真是夜里走了山路,被山贼给劫走了吧!”
说着竟然张嘴嚎哭起来,伤心不已后悔莫迭的。
苏无名现在才想起关心轻红的安危,略晚了点儿吧?
卢凌风独孤遐叔,你真的不打算把真相说出来吗?
独孤遐叔情绪已经绷不住了:“我真的没有杀轻红!”
卢凌风我看这雨下的,你脑子都发霉了,你好好给我想想,到底有没有行凶?
独孤遐叔好似受了什么刺激,眼神迷蒙,表情有些呆呆的,将被捆着的手举到眼前,自言自语的:“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卢凌风和苏无名两人一看也问不出什么,转身就去了厨房。
长珩慢了一步,走到独孤遐叔身前,细细的观察起他的表情。
独孤遐叔兀自嘟囔着:“我杀了人?是我杀了人?”
嘟囔了片刻之后,像是突然看到了长珩,情绪激动的抓着他的衣襟:“我杀了刘有求,是我杀了……不对,不是我,我没杀,那日……我,啊啊啊”
说着说着捂着头,好像神经错乱了一般。
长珩叹了口气,伸手扶了一把,结果他这刚刚将人提起坐好,这人又好了,十分正常。
看着像是在耍他。
可他已经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此地潮湿,多蛇虫鼠蚁,即便是阿清也多用防蚊虫的熏香,顶多家里挂一些干燥剂。
这独孤遐叔既然常在文庙读书,身上有檀香的味道也实属正常,可这混杂其中,气味幽微的迷香又怎么说?
正好那边苏无名和卢凌风叫人,长珩将独孤遐叔提溜起来,手搭在其肩膀上,带着他走到了厨房。
苏无名指着空了的米缸,命独孤遐叔将米缸挪开。
独孤遐叔这时候正常的很,委屈巴巴的指了指卢凌风和长珩:“他们两个,怎么看也比我有力气。”
卢凌风简直就是个废物。
崔无忌我来吧。
苏无名一抬手,止住了,然后走到独孤遐叔面前:“本官命令你,把缸挪开。”
独孤遐叔斜着眼睛,抖了抖,不服气极了,但还是屈从了:“挪就挪。”
于是三人就看他怂巴巴的,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挪开了一点。
长珩走近苏无名,好脾气的笑了笑:“所以,他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样子,连轻红都能打的过他,拿什么杀人呢?”
卢凌风杀人又不一定用蛮力。他不是磨刀了吗?
这细胳膊细腿的,拿着刀就能成吗?
或者那刘有求也是这幅文弱书生模样?
两人半斤八两的话,确实手持利刃比较有胜算。
不过……
崔无忌我看这独孤遐叔神情恍惚,不大正常,不如一会让费鸡师来看看?
苏无名突然一个回头,吓了他一跳。
苏无名看向长珩,眼中漏出几许深思,但嘴上却只说:“ 也好。”
卢凌风也反应过来,既然这吉祥会在飞针上抹毒,那别的地方呢?
这独孤遐叔天长日久的在吉祥边上晃悠,有没有可能也是被下了毒?
那边独孤遐叔根本没听到他们说什么,费力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缸挪开,苏无名又去取了一把锄头递给独孤遐叔,让他刨土。
这独孤遐叔累的够呛,一看又得干体力活,不由的恨声放话:“好,我刨,区区司马,待我金榜题名之时,你等着!”
说着又吭哧吭哧的刨起土来,没刨几下,突然发出一声金属磕碰之声,一小块纸包露了出来,独孤遐叔面上透漏着惊喜,将纸包拆开,是银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