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刻钟时间,姚惜洗完脸刷完牙,一身利落装束,精神抖擞,头上仅用银簪银冠绾了个单发髻,一边随着薛环走到桌案前,一边问:“三郎什么时候回来?”
薛环已经摆好了碗筷,笑眯眯的回说:“先生说了,下值后有宴,娘子有事可吩咐我。”
姚惜点了点头,随口说了句:“你也坐。”
待人坐了,一边吃着东西,才一边细细的问,从学习的进度,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比方说薛环说长珩宴席上多饮酒。
嗯,跟她一样,喝不惯这时候的茶汤,且官场上不是那么自在,暂时还不能自由的露出喜好来。
说到宴席,那姚惜就得问了:“三郎时常赴宴吗?都哪家请?”
薛环也没瞒着,一一细数,想来长珩早有吩咐。
姚惜听着这个那个的人名,又听薛环一一介绍,这个是公主的人,那个是太子的人,七拐八绕的背后关系,跟记忆里大多都对不上号。
光这么听着就觉得烦了,不敢想长珩在里面要怎样周旋,才能如鱼得水。
虽说当个京官儿是个很难得的事儿,但于长珩和她来说,意义还真就不大,不如谋个外放,出去州府更自在些。
至于订婚一事也不用着急,她才多大年岁,在这个世界能不能待到成婚都两说呢。
有限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官场上面。
吃了饭,姚惜想了想,决定先老实待着。
于是将喜君写给裴侍郎的信给了薛环,让他去裴侍郎府上送信,又说:“我也无事,你自忙去吧。”
将人打发走,姚惜在这院中转了一圈,喂了马,简单将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转身去空间好好的泡了泡澡,缓解了一路奔波的酸乏,然后又回去躺了一下午。
晚上宵禁前,长珩才一身酒气的回来。
姚惜在二楼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脚步都踉跄了不少,脸上酡红,眼神迷蒙,挥别了送他回来的仆人,推门进来,关上门了。
门也关上了,长珩一瞬就恢复了清醒,眼眸亮晶晶的抬头去看。
姚惜一笑,灿若春华,直接将二楼的窗户打开,飞身而下。
长珩伸手接着她,稳稳的将人抱住,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尖:“休息好了?”
姚惜嗯……送你回来的,是谁的人啊?
长珩进去说。
虽然没醉,但到底也喝了酒,姚惜扶着长珩,一起进了屋内,手一抬,一杯解酒汤出现,长珩就着喝了然后才说:“太子的心腹,东宫舍人白衫。”
姚惜没听过。
长珩应是剧里的人。
姚惜点了点头,一边帮着长珩将衣袍脱下,一边听他说:“长安水深,看似公主强势、皇上懦弱,太子宽厚,实则正相反,公主心软,皇上阴狠,太子薄情寡义。”
衣服鞋袜都脱完了,姚惜一挥手放出个浴桶出来,长珩手一拉,就要带人一起泡。
姚惜连忙拒绝:“白天泡过了,我给你搓搓背。”
闻言长珩也没坚持,趴在浴桶边上接着说:“官员背后复杂,枝枝蔓蔓的一时之间还未捋顺,前一阵,裴侍郎消失了一段时间,不知做什么去了,消息不大灵通。”
长珩主要是没什么人手。
姚惜要不,跟我去南州吧?
长珩转了身,看向姚惜,根本没问原因,只说:“你觉得没问题就行,此时牵扯还不算太深,脱身也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