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可算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了。
好好好,谢居安,这可怨不得她了。
那些话都怎么说来的?
“我给过你机会了”
“你已有取死之道!”
一堆烂梗在姚惜脑子里闪来闪去,最终硬是深呼吸了几次,压下了怒意,怨不得旁人,都是误会,解开了就好!
生气只会让情况更糟……不要让情绪左右你的想法。
念念叨叨一大堆鸡汤,勉强平复了上头的情绪,再呼吸,冷静,冷静……
姚惜先生误会学生了,我既知道先生本事,自然也知道先生并非是因情乱智之人,也不是会牵连无辜之人,这才放肆。
若说穿越前,姚惜还尚存几分揣度人心的本事,可经历了上一世,除了穿越之初努力了不到两个月,之后的生活,那可着实是顺心不已。
宫子羽向来是愿意直白热烈的表达爱意的,后山又一堆傻白甜,就连宫尚角,得了他的信任,成了他认可的家人之后,那有事相商也从来都是直言不讳的。
武林门派就是这点好,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为尊,是以活了一辈子,姚惜除了长本事长岁数,脑子根本没长,或许还退化了也说不定。
当然她本人是意识不到的,就像蠢人意识不到自己才是他人口中的蠢人。
不过好在她会反省,现在她可算明白了,是自己陷于回忆,表现的太过情深,让人家误会了。
姚惜至于阿惜为何每每见到先生便不由哭泣,盖因……
姚惜顿了下,一想到公子,心中便有些酸软,不过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因着记忆里的美好,而为其抹上他人的印记。
姚惜盖因先生与我心中之人,万分相似,我,我总是不自禁会忆起从前,并非是先生以为的……
他以为自己是他什么人来的?
不管了,总之……
姚惜我并非是先生的人,从前是学生过于放肆了,还望先生不要责怪。
谢危眯着眼睛,伫立在原地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姚惜倒是松了口气,也不说话,让谢危自己去掰正想法。
她则是悄悄的拾起磕坏了一角的镇纸,又安安静静的把镇纸摆好。
看了看四周,没什么有用的工具,只好用手帕包着,小心的清理了碎瓷片。
虽然还想问昨天的事,但是要不……先撤呢?
姚惜不确定的想着,抬头去看谢危的反应。
结果就见谢危不知何时已恢复了她印象中的帝师样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声音低沉的很,可面上却一派如沐春风。
谢危是谢某言行无状在先,放肆的多些,如何敢让姚姑娘道歉。
啊……
这,姚惜背后起了一层冷汗,他话虽说的和风细雨,可气势却全然不同。
不过一想到人家被自己骗的介~么惨,虽然倒不是她成心的,但人家堂堂帝师,还能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姚惜轻轻拧着眉头,再三致歉:“ 我,学生也有不对的地方。”
虽然道歉了,但是心中也不知为何,还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
有点不爽,还有点自责,又有一丝烦躁。
怪道那些仙神渡情劫最难,人的想法情绪和欲望才是最难控制的。
两个人对着道歉,一时之间空气一反方才的吵闹,静谧到令人窒息。
谢危倒是不觉得,他待人接物向来周全,分寸拿捏的正好,若是他让人觉得不舒服了,不用怀疑,他故意的。
可姚惜,真的是尴尬,做了一辈子的宅女,她好像脸皮越来越薄了。
不行,人得不要脸才行。
反正他也正常了,时机不容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