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单单是些口角摩擦倒也罢了,薛姝此人,若不是触动了她最核心的利益,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看到沈玠那个手帕,进而开启了伴读之间的宫斗情节。
若只是伴读之间自己斗也就罢了,关键是堂堂太后竟然还跟着下场,这薛家的人真是没品。
要是能让这薛姝和姜雪宁井水不犯河水,许是最后也不至于走到那个地步。
皇权之下的女人,哪个不是牺牲品。
公主去和亲觉得委屈,难道薛姝就应该去和亲吗?
这不就是另类的薛定非冒充沈琅去死吗?
谁不知道和亲的结果会如何,双方真的想打,一个公主顶什么事,不过是互相试探到底想不想打,或者为大军出征拖延些时间的工具人罢了。
可若不去和亲呢?
大军出行要做多少准备,谁能一夕之间就准备完全?
何况起兵之事关系重大。
从来都是两难的命题。
自古以来便有说:兵者,国之大事。
一旦打仗,消耗巨大,钱粮,兵卒,将领,层层赋税压下,百姓如何生活。
况且赢了也不一定得利,输了就更不用说了。
何况古代打仗都是用命去填的,就算是豪商富户,运气好能躲过一劫,运气不好几辈子的心血直接消失,甚至可能家破人亡。
普通百姓更是连选择都没有,乱世之中,当真是命如蝼蚁。
唉~所以说为何历朝历代一说到打仗,总是会吵翻天。
实在是牵扯太大,弄不好就是穷兵黩武,整个国家经济人口全都倒退,总是各个方面都要考虑到的呀。
念头转动间,谢危带着两名内侍,捧着书进来了。
众人行了礼,这便正式开学了。
首先自然是谢危发表开学讲话。
谢危当老师,威严极重,虽然看着一派芝兰玉树的,可到底是被众人暗暗称为帝师的人。
就连公主都不敢放肆。
姚惜现在也不躲了,毕竟也没什么用处。
是以同众人一样,端正的坐好,等着发书。
谢危今日是第一课,料想殿下与诸位伴读对先生们还不熟悉,也不曾提前温书,所以谢某与先生们商议,今日先不上课,主要让大家了解一下,这后半年要学些什么内容。
姚惜默默的翻着书,没什么想法。
薛姝先生,学生有一事不明。
谢危请讲。
姚惜听得十分认真,生怕自己一会也会被点到。
不过说来,这薛姝还是谢危同父异母的妹妹呢。
怨不得他对薛姝说话那般严厉。
尤其是薛姝还提到了她那渣爹:“家父曾言……”
薛姝天下自古乾坤分明,阴阳有序。男子立于外,女子主于内,泾渭分明不应有改。
薛姝政论乃是男子才该学的,请恕学生冒昧,先生学冠天下,却编纂出如此课本,来教我等女儿家,是否于礼不合?
我靠!!
原来是这么个争端!!
他**的真该死啊这薛远!!!
怼她,快点怼她谢危,上啊!
谢危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动怒,可话却说的十分冷酷:“谢某也有一事不明,太后出身薛家,当年平南王之乱时,太后坐镇宫中,临危不乱指挥大局,方有今日之治。”
谢危那敢问薛姑娘,太后所凭借的是女戒,女德,还是这书中的东西。
薛姝可是家父还说过……
谢危高声打断了她的话:“ 薛大姑娘,谢某知道,翰林院众夫子与薛家关系匪浅。”
姚惜眉毛微微动了下,原来这时候他就已经有所不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