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无妨,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
姚惜暗自白了他一眼,不明白这人发什么神经。
突然眼眸一厉,姚惜右手一伸,便将谢危朝自己拉了过来,同时一只箭矢擦过,钉在谢危方才的位置旁边。
姚惜没注意谢危的表情,兀自掀了车帘朝外看去,只见人影一闪,额……也不算闪,就是在她眼中跑走了。
心中不禁喟叹着世界的参差,又坐了回去。
谢危只感觉一缕幽香扑来又散去,不及细思也唤了一声:“剑书,跟上去!”
剑书领命而去,谢危拔了箭,摘了上面带的玉符,垂眸摩挲了下,刚想让人送姚惜回去,却突然改了主意,将玉符递到了她眼前。
谢危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问她做什么?
……
马车继续朝着姚府前进。
姚惜看着谢危修长的指尖,捏着玉佩,视线从玉符,慢慢的移到了谢危的脸上,他的嘴角微微抿着,眼神幽暗却有一丝极其细微的期待,这个表情……
她对这张脸,可能比他本人都要熟悉。
猛然间福灵心至,有什么想法冒了出来。
对视中,姚惜的眼眸也闪着复杂的情绪。
看了他很久,才一字一顿的说:“知道。”
她知道这是公仪丞的警告。
也终于明白了,他说自己和宁二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不明白,到底是她,还是姜雪宁,漏了陷儿。
谢危哼笑了一声,终于扯下了那张温和面皮,逼近了姚惜,手指拨弄着晃了他眼的耳珰:“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了?”
近到呼吸交缠,近到何梦清满眼都是他鼻梁边的那颗小痣在晃动。
这是不对的,可是,可是……
谢危的声音低沉缱绻,惑人心智:“阿惜,你知道,对吗?”
阿惜……
姚惜忽的伸手一推,谢危错愕的被推开,看到了她眼中含着的一丝水意。
姚惜捂着被他抚弄过的耳垂,低着眼眸:“先生说什么?阿惜不明白,许是先生误会了也未可知。”
姚惜掀开了车帘,看着近在眼前的姚府大门,不待马车停下,便跳了下去,跑进了家门。
谢危坐在车厢之中,透过车帘看着她的背影,思绪翻涌着。
秋夜寒凉,风乍起,隐有雷电闪动,应是要下一场暴雨了。
姚惜……姜雪宁……
一个躲他,一个怕他。
怕,他能理解,可为什么要躲他?
他与这两人有什么瓜葛?
闭上了眼睛,他慢慢的仔仔细细的回忆着。
那日层霄楼相见,二人的表情都值得深思。
是他不应出现在那里,还是她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
摩挲着手中玉佩的纹路,刺客一定会来刺杀自己,而自己也必定会去。
所以是她们,不,是姚惜许是知道了什么,想去救他?
所以她才会对刺客出手狠辣……
勾起唇角,想不到他谢危,竟还能得天厚待,能有如此奇遇。
疯狂诡谲的目光好似穿透了这车厢,直直的看向苍穹。
*
姚惜进得堂中,她的父母还在等她,他们每日都是这样。
疼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姚惜只觉得空洞的内心被一点点的填满,她知道这不过是系统为她设置的背景板家人。
可即便是这样,如今也活生生的践行着家人带给她的温暖体验。
能穿越到衍生世界里,也许就是补全她在现实世界里缺失的一切。
姚惜父亲,母亲,怎么还不睡?
姚庆余你这孩子,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母亲担忧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