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高悬,星星点点繁密地装点了整个夜幕。
司沉翎身着里衣,倚在床榻上,手中拿着典籍,神色专注的看着。
看了好长一会儿,才疲倦的抬起眼,看着屋内简陋的装饰,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早上拿来的那盆栀子花上。
虽然换了个地方,但花开得依旧很好,与这简陋的房间格格不入。
看着这盆栀子花,司沉翎的思绪不自觉的想到那抹艳丽的身影。
司沉翎刚看到青镜瓷拿来的那盆栀子花,想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人怎么知道他喜欢栀子花,后又想到那花园里种满了的花,想着可能是随意拿的吧,毕竟自己与她之前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更何况整个下界几乎都知道他玄尘仙尊喜欢栀子花,也不是秘密了。
宋寒舟刚一进门,就瞧见了往日里严谨细致的司沉翎,此刻他正穿着贴身的里衣,随意的靠在床靠上,双眼直勾勾、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盆栀子花。
在宋寒舟愣神的功夫里,司沉翎早已收回了眼神,取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不轻不缓的开口道:“毛毛躁躁,进门前不知道敲门吗?”
宋寒舟一惊,立马俯身行礼,开口道:“弟子知错,还望仙尊勿怪,弟子有事禀告。”
“何事?”司沉翎坐回来床榻上,清冷的桃花眼依旧看着那盆栀子花,语调没有丝毫的起伏。
“怀梦小筑差一点死了人。”宋寒舟略带后怕的开口道。
只是短短一句话,便让司沉翎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好她们吗?”司沉翎周身气温骤降,即使与他离得较远的宋寒舟也依旧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本来还是好好的,但不知怎么那刘大花突然间跑到怀梦小筑来闹事,说什么青姑娘一家拐了她的女儿,听村民说她平日里对她女儿非打即骂,对儿子宠的毫无底线,一看就是重男轻女,现在来闹事,一看就是来找茬儿的,但我们又不好动粗,只能在旁边劝。”宋寒舟苦哈哈的解释道:“吵着吵着先是一阵妖风吹过,然后四周起雾,只听到刘大花的尖叫,我们当时就感觉不对,等雾散去便看到刘大花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之后弟子便过来找您了。”
“怀梦小筑的那三位怎么样?”司沉翎紧皱眉头,沉声道。
“那三位没啥事,事出之时她们都呆在屋子内,又叫其他弟子看着,如今生死不明的只有刘大花。”
听到青镜瓷没出什么事,司沉翎紧皱的眉头松动了些许,但面上依旧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人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对剑遥宗来说绝对没好处。”司沉翎正想整理一下衣服,却发现宋寒舟傻愣愣地还站在那儿不动,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冲他喝道:“还不快出去!”
宋寒舟有点摸不着头脑,搞不懂司沉翎为啥气成这样,不过他可没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触他眉头。
“弟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