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恩在过年那天,回了家。
她决定只和父母吃一顿中午饭就马上回去和汪浚熙吃年夜饭。
这个家庭让她感到窒息,她害怕傅忻清会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
汪浚熙我陪你回去吧?
夏念恩不用了,他们不至于把我绑架了强嫁过去。而且我们两家当年闹过的矛盾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还去,不等于撞上枪口吗?
汪浚熙(无可奈何)那我送你到门口怎么样?
夏念恩嗯。
夏父夏母只有在最近几次通话中提到想让夏念恩回家过年。他们也还是劝解她嫁给傅忻清,都是被直接挂断电话。
真是厌烦……傅忻清为什么今天也要来夏家吃饭?他没有家人的吗?
夏念恩在下车之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汪浚熙看了她一眼,用手搂住她的脖子,亲了她一口。
汪浚熙别担心,饭后我马上来接你。
夏念恩嗯。
夏念恩进了家门,果不其然看见傅忻清在浇花。
夏念恩……
傅忻清也看见了她。
傅忻清(冷笑)你居然还会回来?
夏念恩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傅忻清不答应你父母的要求,就没资格回家。
夏念恩你别想道德绑架我。还有,傅总还挺闲,别人的家事也管的那么牢。
傅忻清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罢了。你的父母可不一定只靠你一个人不可。
夏念恩……
夏念恩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夏念恩走到客厅,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母亲和保姆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夏父回来了?
夏念恩嗯。
夏父上楼去吧。没叫你吃饭之前不用下来。
夏念恩也不觉得奇怪。她巴不得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辈子不出来,也不用见到傅忻清那个令人恶心的家伙。
她又进了厨房,和母亲聊了几句就上楼了。
在房间里刚坐下五分钟,夏念恩突然听到隔壁房间有些声音。
隔壁房间是没人住的,就留下来给夏念恩当琴房。平时只有她会进去。
夏念恩顿感不妙,马上打开门冲了进去。
她看见的琴房已经不复存在,只是一个男人居住的房间。里面站着拿着一团衣服的傅忻清。
夏念恩你――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我的琴房吗?
傅忻清是吗?可是现在是我的房间了。
夏念恩我的琴还有我的奖项都在哪里?
傅忻清不知道,大概是扔了吧。
夏念恩瞬间感觉一股血液涌上脑袋。
傅忻清你又不练琴了,干嘛还要留着?
夏念恩这是我家!傅忻清你过不过分?!你自己没有家吗?你非要来住我家来恶心我,你安的什么心?
楼下的夏母听见,想赶紧跑上来劝架,却被夏父拦住了。
夏父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很显然,这听上去就像在说:“夫妻之间小打小闹是很正常的。”
夏念恩你给我滚!你不滚我滚。这个家有你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今天是除夕,我不想跟你吵架。
傅忻清那你滚吧。
夏念恩吸了吸鼻子,毫不犹豫地转身下楼。终究还是被夏母劝住了,让她无论如何好歹吃完这顿饭再走。
夏念恩就一直待在楼下客房里,思考着要不要打电话给搬家公司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走,生怕傅忻清也把它们给扔了。
吃饭的时候,傅忻清和夏父坐在一起,夏念恩则坐在他的斜上方,不声不响地吃自己的饭。
夏父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夏念恩过完年再过七天。
夏母没事也多回来看看。傅总可是很挂念着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
夏母话音未落,夏念恩重重一下把筷子按在桌上。
“啪!”
夏母好啦好啦,不说了不说了,吃饭。你看你最喜欢的糖炒海带,是保姆特意做的。你吃一点。
夏母夹起一大块海带,放在夏念恩的碗里。
夏念恩沉默不语,把海带都吃了下去。
夏父夏母的笑容瞬间凝固。
夏念恩吃完了。你们有什么居心就直说吧。明知道我海带过敏还给我夹,是想让我死吗?
夏母你吃完……没有过敏的反应吗?
夏念恩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瞪着所有人。
夏父你最近吃药了没?
夏念恩没有。
夏父你为什么不吃药?!
夏父突然一阵暴怒。
夏念恩吃什么药?和我过敏有什么关系吗?我想问你们,给我吃我不能吃的东西,是不是想要我死?!
夏念恩眼里有了泪花。
夏父你这个孽畜!
夏父想抬起手给夏念恩一巴掌,突然手腕被人握住了。
他抬起头,看见的是一脸怒色的汪浚熙。
汪浚熙你想干什么?
汪浚熙的语气冰冷可怖,听上去就像南极的冰川一样,非常具有威慑力。
夏父你怎么进来的?!
汪浚熙你那堆废物保安,能拦得下我吗?
夏念恩这才看见汪浚熙的领带有些歪,大概是和别人打架了。
汪浚熙(看向夏念恩)没事吧?
夏念恩没事……小心!
夏念恩一阵惊呼。汪浚熙像有防备似的,对着后面冲上来的傅忻清就是一拳。
傅忻清被打倒在地,眼镜都碎了一块。
汪浚熙敢对我的人动手,你们也真是活腻了。
汪浚熙夏夏,我们走。
夏念恩眼泪再也止不住,向汪浚熙伸出了手。
夏父你敢走!你敢走就别回来!
夏母也想上前拦住夏念恩,却被她一把推开。
夏念恩这个家我不待也罢。你们喜欢傅忻清就让他当你们的儿子给你们养老。我只要汪浚熙。
夏念恩说完,牵着汪浚熙的手,路过那些被打得呲牙咧嘴的保镖的身旁,离开了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