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来临,陈生一晚没睡,精神有些萎靡。
“嘘嘘嘘。”依旧是十分急促的哨声,但陈生早已提前穿好军训服和鞋子,再次成为七年级中最早的那一批人。
依旧是教官的谩骂和警告,遣散后不能去吃早餐,需要整理内务,好在陈生不喜欢吃早餐
可是陈生连最基本的叠被子都不会,好在有位名叫“杨传”同学伸出援手,这才解决了陈生的窘迫。
陈生不吃早饭,便来到跑道散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陈生不禁生出一丝落寞,若是秦铭还在,定不舍得让陈生如此孤单。
还没来得及哀伤,胡荣便慢步到陈生跟前。
“昨晚在家不好好休息?”
“啊?我在学校住的呀。”陈生无精打采的回答胡荣的话。
这回轮到胡荣震惊了“你不是外宿的么?!你昨晚睡宿舍吗?”
“是啊,我……家里人告诉我军训要住校的。”陈生想说我妈妈时,顿了一下,变成家里人。
“哎呦,忘记跟你说了,今年床位不够,外宿生可以回家住的。”
陈生无言,心里有些委屈,他本可以不受这些挫折,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只能承受。
“你中午的时候来找我,记得收拾东西,我带你出去。”
“好……”
……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未来五天的教官,我本身是不严甚至还有些松的……”一位身材有些壮硕的短发女教官对陈生一行人说到。
开练,简单的站军姿陈生做的都很认真,他很想要女教官口中的“标兵奖”。
站在陈生右边过两三个的石伟却,没这么老实,他与一个男生谈笑风生,丝毫不理会女教官快要杀人的眼神。
“你们两个给我出列!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一直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过了一会,女教官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怒斥。
“石伟。”石伟见状,声音有些虚。
“吴久日!”另一个跟石伟说话的男生不屑。他的长相很帅,可以说是班里最帅的男生之一。
他们俩个出列的时候,全班女生都在盯着吴久日,估计也只有陈生幸灾乐祸的看着石伟。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聊的那么欢,来给同学们说说。”女教官怒色不减,厉声质问道。
石伟、吴久日两人听后都低下头,沉默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女教官见此,便指着陈生,问道:“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陈生也不惧投视的目光,微笑道:“可能他们是在研究母猪的产后护理吧。”
“哈哈哈哈哈”
……
一片笑声传进那出列两人的耳朵,他们不在趾高气昂,而是狠狠地瞪了陈生一眼,不过陈生并未察觉。
到了中午,陈生也不在吃饭,回到宿舍收拾行李,拖着大包小包到了学校门口。
门口有很多人,一些人打电话,一些人等家长。陈生把东西靠在保安亭。
“……大叔,我是外宿生……”陈生的话还未说完,保安就不耐烦道:“去打电话,我不知道你是谁!”
陈生有些尴尬,望着人满为患的电话亭,他只好把东西放下,往不远处的体育馆跑去,他路过那时就看见了胡荣,只是没好意思打扰她打球。
“老师!老师!”陈生在体育馆门口大喊。
其他老师疑惑的看过来,互相问这是谁的学生,胡荣转头认出了陈生,一脸怒气的走到体育馆门口。
“我不是带了一批人出去了吗?你怎么还在学校!”胡荣对陈生吼到。
陈生被很多目光注视着,室内,室外,幸灾乐祸,吃瓜看戏的目光。
陈生有些喘不过气,他想张口解释,自己只是收拾东西浪费了一些时间。
他连饭都没有吃,急匆匆的过来。谁能想到其他外宿的同学下课就直接去找胡荣。
“磨磨蹭蹭的!快去校门口,我帮你跟保安说”胡荣听见其他老师催促,也不耐烦的说。
陈生下意识的点点头,刚想跑向体育室,腿却软了下来。
“快点啊!”
听着胡荣的催促,陈生还是很跑了起来,赶到保安室。
“叔……”
“我说叫你班主任来!”保安大声说着,眼神瞪着陈生。
“我,我,班主任在那。”陈生说着说着,有些结巴,指了指胡荣的方向,低下头再不作声。
胡荣与保安一阵隔空交流后,保安开了校门,朝陈生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陈生依旧默不作声,低着头,返到保安亭旁提起自己的行李,在一旁等待的同学眼神注视下离开。
……
陈生不喜欢午睡,只是今天不一样。他到了自己的卧室后便开始流泪。
无声的啜泣,时不时喘息。
陈生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又变得十分宁静。他有些想不通,自己态度很好,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承受了如此大的恶意呢?
想来想去,陈生便抱着被窝睡着了。直到13:40的闹钟将他吵醒,陈生这才睡眼惺忪的起床,一身轻松而又沉重的向学校出发。
……
到了校门口,保安已经换岗。
眼见校门不开,陈生便在门外的一个放大版紫荆花树等着。
紫荆花三四月份才会开花,此时才结出绿色的微小果子,还不能食用。
陈生等的有些意兴阑珊了,便走动起来。其实中心小学就排在这所中学的一旁,小学生早就开始步入校园,中学这边还是孤苦伶仃的模样。
2:10,强军战歌响起,陈生迅速排队进了校门。
操场三三两两的学生,陈生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