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张历经岁月沧桑的藤木椅上,手托着半机械半血肉的头颅,只用一只机械眼打量着眼前这间破败不堪的工坊。脑海中,童年记忆如幻灯片般浮现,那些起起落落的故事让我不禁微笑起来。
我,出生在L巢中一个小有名声的家族,作为第十代嫡系子女中的长者,原本应当是家族的下一任家主。然而,在十岁生日那天,我的命运被彻底改写。第九代族长,我的生父,宣布将我除名,理由荒谬至极——仅仅因为一个占卜师在我出生后的第四十四天,断言我为不祥之人。
这多么可笑啊!在这个都市中,诸如此类荒诞的事情却司空见惯。人类,不就是一种既胆小又懦弱,充满幻想与虚伪的生物吗?
被除名后,我被一名下人无情地从老宅中驱逐,如同废弃的垃圾。在L巢中流浪了一段时日,最终被治安人员发现,像处理不受欢迎的流浪者一样,把我扔进了后巷。那里是一个既不繁华如巢中,也不恐怖似郊外的特殊地带。
在后巷,生存的法则简单粗暴:只要你隶属于某个势力,为他们卖命,甚至杀戮,就能获得庇护。我小时候就听说过这些,所以在被丢弃后,我毫不犹豫地走进了一家血迹斑斑的店铺。毕竟,人体器官在这里可是值钱的货品。为了夜晚有个栖身之所,避免成为“清道夫”刀下的亡魂,许多人不得不杀死弱者,用他们的器官换取眼(都市的通用货币)。
走进店铺,我才发现这是一间破败的工坊。正在我打量四周时,一个沙哑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从柜台后传来:“欢迎光临活灵工坊,年轻人,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声音透露着岁月的痕迹,却又隐含着工匠的活力。
“请问……”我羞涩地回答,声音越来越微弱,“你能提供一个住处给我吗?我不会白住的,我可以……可以……”我结巴着,因为内心明白,我几乎一无是处,除了少女的天真和浅薄的学识。
“哦?你想要一个住处?”那个黑暗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从你的衣着来看,尽管破旧,但那种布料确实是巢中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