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初就看这俩傻子般的智障在眼前晃来晃去,结束了军训的“快乐”时光。
军训后的清晨,阳光依旧明媚,露珠依旧晶莹,但学生的状况已不是军训时的状态。
“听说了吗?好像说要分班。”一路上的同学叽叽喳喳。
“对!还是按成绩分班!”
听到是看成绩分班的同学已是见怪不怪,“旁边那位,你新来这边的吗?”
“我们这一代都是按成绩分班,一般分为18个班,红楼那边是重点班,操场对面的就是普通班。”一位名叫做谢旭的学生向一旁的同学解释。
“你好同学,这里是按中考成绩分班还是……”
不等齐夏将话说完,谢旭又立马插话“明天应该还会考试,那个就是分班考试,大概是考两天左右。”
齐夏见这边的人都这么热情,面露尴尬之色,一脸假笑。
身高186的余意在这一带是较高的,在人情中脱颖而出,而站在余意后面的祁初,自然而然被挡得死死的。这一带的人不算高,但也不矮,而祁初正是这些人中较矮的那几个,就连女生高的都差不多跟他一样高,甚至更高一点。
余意注意到身后被自己挡得什么都看不见的祁初,低下头,问道:“你要不……”
“不用不要不需要。”祁初头都没抬一下,不清不淡,熟练地回答。
这波熟练的操作给余意整失笑了,“怎么?我怎么讨人厌?”说话手还一点不老实,瞧着下面的人,把弄着他的发丝。
祁初没好气看余意,就闭了闭眼睛,细长的睫毛微颤动,甩甩头,明显是不想余意碰他的头发,他觉得很烦。
可余意就是不放,当然,祁初也没有多说什么。忽然,余意这娃子像想到了什么,手搭祁初的肩膀,俊美的脸猛地靠近。
祁初自然被吓得一机灵。
“你前几天在医务室时不是这样的……”
余意这直接戏精上身,委屈巴巴地表现,手还有节奏地从祁初的肩膀垂上垂下。
齐夏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好哥哥被别的男人勾肩搭背的无奈样儿,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祁初看着这两货儿,一个偷乐,一个偷笑,在心里翻了个比天都高的白眼,但表面还是半点事儿没有。
“所以说,你当时可不是这样的。”
“装的,有意见?”
“……”你装那样来骗我你好意思了,余意在心里嘟囔但表面还是保持沉默。
然后就是全体保持沉默,齐夏扯了扯嘴角。
才几天你就不装了,摊牌了!!!齐夏努力让自己不喊出来,呼出口气。
“呼――所以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又不是按中考成绩分班,我们压根用不着来看。”挺浪费时间的。
这样一想好像也对,我们到底在这看什么?
又是一片沉寂。
“好了好了,走走走先去把别的事干完。”齐夏被他俩这样被逼无奈,拉着他们就向后走。
阳光透过茂密的槐树,撒下斑驳的光影,树叶沙沙作响,寒蝉在树上叫,带来丝丝凉意。
大概过了许久,余意终于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你们住宿吗?”
“啊?”
“不住。”
为什么不住啊?为什么?余意微不可查的蹙了眉。
这小动作却让祁初抓了一个正着,“怎么,你想让我住?”
……“不是你,是你们。”被抓了个正着的余意连忙辩解。
“那为什么想让我们住啊?”齐夏跳出来,嘴角向上扬着,蹦蹦跳跳,充满活力。
微风吹过,马尾轻轻飘逸,她背向的前面,正面向着余意的方向,她的笑容无拘无束,带点天真浪漫。
远处有一个人朝这边看了看,并未说什么,默默的离去了。
“你们还是先考虑一下吧,这里是重点高中,资源比较好,当然也不贵。”
“仔细说一下。”祁初听到后面那个“不贵”后,考虑了一下。
“嗯……大概是4人一间房,当然特殊的也有一人一间房的,4人一间房的水电费是平分,1元/平方米,电费是0.52/度,大概是这样吧。”
“嗯……我和齐夏考虑考虑吧。”
余意在心里偷乐,那笑容配上那犹如狐狸的眼睛,显得贱兮兮的。
“好像是明天考完试有的时候交表,你们还是回家考虑考虑吧。”刚才还贱兮兮的余意立刻又变成一副平淡的样子。
多变。
齐夏心比较大,没有发现余意那变来变去的表情。
他们边走边说着,蝉鸣声在耳边不断响起,尖铙而又持久,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被高温蒸发的独有的气息,热烈又带有几分干燥。远处有三三两两人影,摇摇晃晃,全身黑衣衬出那人的白皙。
一路上说说闹闹的,齐夏总是习惯性围着祁初转来转去,脸上的笑容灿烂就没有淡下来过,皮肤不及祁初的白,脸上带点婴儿肥,眼睛不大但也不小,亮闪闪的,无时无刻不在发光。
走着走着,又走到了食堂,太阳很大,只有树下稍微凉快点,风忽大忽小总会扬起些许沙石。学校环境很好,不大看得见垃圾,各各地方都摆有垃圾桶。
食堂前挤满了人,高一、高二、高三的学生都有,“中午了吗?我们走得也不慢啊。”齐夏有意无意地扯着嘴角。
这些人是饿了几天没有吃饭了???
饶是余意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丝毫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一起抢饭的场面。
“艹,这么多人,不要命了。”余意语气淡淡的,把头转向祁初。
祁初站在余意旁边整个人显得小了许多,没有说话,眼神淡淡的。
“你怎么不说话?”余意用狐狸般的眼睛盯着祁初,面部带笑。
“我不说话没碍着你吧?”祁初面对着奇奇怪怪的问题是一点不想做答。
余意死不要脸的把手搭在祁初的肩膀上,问:
“你成绩好不好?”
祁初背着莫名其妙的疑问哑住了,他自然是不知道余意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不想回答,但又禁不住余意不要脸的盯着他。余意狐狸眼微微向上扬,一副挑衅的样子。直勾勾盯着祁初不放。
祁初被盯着不自然,他感觉自己无时无刻好像都在被余意盯着,说个话要盯着他,问个事也要盯着他。
“关你什么事?”祁初不知道余意要干嘛,只好这样说。
“就问一下。”余意眼中依旧带笑,左嘴角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弧度,他的笑容没有冰冷和防备,像初阳,但又并不温暖,像薄雾,但又并不飘渺。
“一般。”祁初没有看余意,语气平淡的回答。
“一般是多少?”
“怎么就你事多?”
“我就是事多,快回答我。”
“……”
“不好也不差。”祁初没好气地说。
“哦↗↘”余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给屎盆子镶金边,那么伟大的一张脸,性格竟然是这样。
癫子。
祁初板着个脸,整天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语气总是是淡淡的,波澜不惊,跟余意说话明显一副没好气的样子,看都懒得看他一下。
而偏偏余意不受祁初性格的任何影响,整天不是问他这个就是问他那个,走路时手又喜欢搭在他肩膀上,有种怪怪的感觉。
树木依旧郁郁葱葱,墨绿色带来了一阵阵清凉,绿叶在瀑布般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少年般耀眼湛蓝的天空如洗,云朵洁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