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纸上猛得映出一张可怖面孔。小人们不约而同地开始喊着“妈妈”二字。
“还我……孩子!”那面孔发出刺耳的尖叫,见没人回应,便忽然抽搐起来,“不得善始,不得善终……哈哈哈哈!”
床边的小人们也开始手拉手重复那疯女人的话,我难得沉默了,举起床头的蜡烛就往床底下丢去。小人们惊恐地四处逃窜,但因为手拉手,几乎所有小人都带了火星。
“你……你!不得好死!”窗外趴窗户的疯女人使劲抓着窗户。
我想她应该进不来……但马上被打脸了。
血红色的指甲终于是抓破了那薄薄的窗纸,风呼啸着,如大浪涌向我,我的长发被吹得凌乱,那疯女人的模样我看得很清楚——在杂乱无章的头发下,是那张与白蛇一模一样的脸。脸上的伤痕溢着血,妆花了脸。床底的火光映衬着她脸上的血,整个画面更加诡异而鲜明起来。
“哈哈哈哈!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疯女人的怒吼伴着雷鸣,她极力地想从窗外爬进来……
但我知道,她是进不来的。结束这个梦境的办法便是再一次地睡去,但她在那吵,我根本无法入睡。
一但睡不着,便无法回到现实,那么现实中的我就要“长眠不醒”了。果真是应了老板娘的那句话。
我试着摸索手边是否还有别的东西,床下是小人们的天地,我无法再次将蜡烛捡起,而火会渐渐烧上来……
我终于摸到一个纸制的东西——那把奇特功效的油纸伞。记得入睡前,老板娘让我将伞放到身边……
看来老板娘早已预料到了一切……
我左右思考半刻,抄起手边的伞,向窗上那个疯女人丢去。
那女人似是未想到我会这般做,被伞正中额心,上半身向后倒去,一声巨响后窗外便不再发出声音,床底的小人也尽数烧毁,只剩我一人躺在热浪火海之中,再一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纸窗打在我的眼睛上,我顿感不舒服,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回想起昨夜的梦境我再也忍不住去询问白夙。
穿戴整理一番后,我打开了房门,迎面而来的是端着盆热水的老板娘。她依旧是穿着一身白,妆容也是素淡清寡。
“呦,还以为你没醒呢……正好,洗漱下,我们待会就出门。”她笑脸盈盈地将热水端进屋内顺便问候了我一句,“昨晚睡得好吗?”
我带着“明知故问”的表情看向她,她又被我逗笑了:“干嘛摆着副臭脸?”
我耸耸肩,并没有做任何铺垫:“昨夜你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难得不笑了,严肃地说着:“不知道,但我就是有一种预感,懂吗?”
“女人的第六感?”我有些惊异。
“不,是你要寄的感觉。”她突然咧开嘴角,露出副捉弄人捉弄成功的喜悦表情。
老板娘心里乐开了花,而我心中的小树苗直接宣布死亡了。
白夙看我精神不振,便打算问问我昨晚的事,我将昨夜梦境通通告知于她,她面部变情有些轻微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