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爷子还在震惊于沉璧破境的手段时,诺蓓儿已经到了最后一层。
她没再继续。
通往阁楼的楼梯口开着,她就坐在那儿,神色莫名。
昭昭前辈说,她在任时期没有任何线索,祂们那一辈人能够成功,全靠当时的斯坦少主。
他的预知梦,是大家知道消息的唯一来源。
可为什么我只能看到一点相关的东西呢?
她托着腮坐着,看向前方的空地,对这个问题做出了各种猜测。
直到感到肩上轻缓的力量。
“女娃有什么想不通的事?”
苍老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慈意,诺蓓儿转过头见到人时先是惊了一下,随后想到圣殿之内守卫森严,不会有外人进来,估摸着这也就是哪个没见过的前辈,心下放松许多。
当然,她感觉这老人家很是熟悉,有一种亲切之感也占了一部分原因。
只是未知其身份,她也不能贸然将心中所想告知,便笑着摇了摇头,“一些小事,老伯伯怎么在这儿?”
说着她心中也开始疑惑,不是说,要历任接受传承的灵使才会上来这么高吗?
她打量着老者,突然发现其身上魔法袍的花纹甚是眼熟,又往前倾了倾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再次听到了老者的声音。
“哈哈哈,不用看了小女娃。”
“这确实是斯坦家的族纹。”
老爷子爽朗一笑,明明给人感觉是一方文儒,这笑声却洋溢出一种豪气。
他挨着人虚虚坐下,诺蓓儿这才发现,眼前人并非实体。
“我是千年前的斯坦少主,女娃子,斯坦家现今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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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诺蓓儿和家中数千年老前辈两眼相望泪汪汪,那边沉璧已经再次骂街了。
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绝对是破境太快,方法太管用让他记恨了。
沉璧捂着被冻得冰凉的魔杖,再次催动魔法。
天杀的,说给她来个问心阵就放她出去,为什么这阵法里是一片冰原,还限制了她的魔法能量,导致她的防护罩不到百步就要化一次,能量都要不够用了。
前方还是只有漫天冰雪,她只能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试图寻找到这一问心阵法的突破点,已经结了霜花的魔杖也散发着莹莹的光。
而外界她的身体却未曾受到任何影响。
欧趴几人轮番上阵,除了乌克娜娜所说的在向外界吸收能量外,没有其他问题。
祂们都不知道,阳景三日的魔法并未消失,只是在守护能量的作用下尽数附于沉璧体内,而沉璧也不知道,她的魔法能量并未被限制,甚至集结了全部灵使的魔法,她的身体还在源源不断地汲取外界之力。
如此局面更说明了一件事。
强大的魔法能量无法抵消沉璧心中的荒芜,那一片冰天雪地才是她将自己禁锢住的真实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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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想沉璧的事?”
谜亚星和艾格妮丝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眉头紧锁的乌克娜娜。
纵然圣光大长老保证过沉璧的安全,告知祂们沉璧只是在接受守护能量的考验,大家还是有些不放心。
毕竟阳景他们已经出来快三天了,而沉璧依旧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是也不是。”
乌克娜娜肩膀一塌,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和眼前的好友与爱人倾诉起来。
“如果沉璧的考验和阳景他们的一样我倒是不怕,她一向果断,也不会让自己置身于无力的漩涡之中。”
“我是怕她自己变成考验的主角。”
虽然都是月亮的命主,可她们的内心孤独并不一样。
她至少得到过,算是有着生命活动的山间清泉。
但对于沉璧来说,她得到过什么,她就会付出什么。
像是荒漠里偶尔出现的一抹绿意。
在未曾成长完之前,就拼命的将根尖力量传送给陪伴着她的荒草。
即便它知道这株荒草很快便会被救助,却依旧不顾自己草尖泛出的一点枯色。
而后,整个沙漠里再无一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