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士兵们手里拿着一个个装着燕氏一族的人头盒子回宫复命…
——皇宫,勤政殿
魏帝正跪在一个盒子面前俯首嚎啕痛哭,哭声响彻整个宫殿,连绵不绝。
而那盒子里面装的正是曾经叱咤疆场,让任何进犯的敌人都闻风丧胆的定北侯的头颅……
魏帝缓缓坐起,对着那个盒子自言自语道:“朕同你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春季游猎,着了大火。朕被困在火场,外面都是老七的人,精兵两百,围得水泄不通。你呀,孤身一人,身中数刀。你的腹间还被割出了一个大口子……”
魏帝清楚地忆着当时的点滴:“你脱下上衣,绑在腰间,孤军奋战,杀入重围。朕问你,你进来干什么,你对朕说,你就是死也要跟朕死在一起。”
“朕本不想杀你…”魏帝突然猛地指着那个盒子“可你为何要逼朕!”
魏帝眼神开始变得暴戾:“燕北之地,黎明百姓,只知有你,不知有朕!朕派你,招你入朝。你每次都是婉言拒绝,你想干什么?你想坐地为王…朕岂能容你!”
“哼”冷哼一声:“如果说此时你还活着,想必你一定会…一定会骂朕糊涂,昏庸!但是…”魏帝突然将那盒子里的头颅抱起“你死了!你就装在这个小盒子里永不瞑目,有口难言!”
“你看,现在是胜者为王败者寇!朕知道,外面那些人都会说,朕是一个残暴的昏君,是一个无能之君,但那又能怎样?!他一只手指着大殿外面道:“谁又敢站到朕的面前来,抱一声不平啊?!没有!!这是帝王之术!朕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往心里去!”
“所以啊…”得意一笑“所以你就死了!”
“你死了,朕就踏实了!”
他抱着定北侯的头颅,眼神中是病态的得意与疯狂。
翌日,宇文府红山院。
极乐阁一改往日的奢靡,挂满了白绫,宇文怀一身白衣,假惺惺地为宇文席守孝。
他伫立在灵堂前,想到棺材中的这个人再也不能对自己指手画脚…
宇文怀吸鼻:
宇文怀“香啊,真香啊”
宇文怀“人尸体的味道,不应该是腐臭的吗。可我怎么闻着却那么香呢?”
想到自己再也不用承受他的冷言冷语,宇文怀心里就异常的舒服。他一脚踹走面前的蒲团,围绕着棺材踱步,每走一步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一分。
宇文怀“祖父大人……怎么着?您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一生吧,可是您万万没想到被宇文玥身边的婢女给宰了!”
说完肆虐一笑:
宇文怀“惨呐,真够惨呐!”
突然又变得面目狰狞:
宇文怀“我不就是庶出嘛?!那又怎样?!世家子弟如何,嫡出之子又如何?!”
宇文怀“您不是说我喜欢那个丫头吗?那我就把她带过来,给您瞧瞧,让您看看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宇文怀“你在天上看吧!我会把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通通踩在脚下!”
说完慢慢趴在棺材上…
宇文怀解下头上的孝带,撇了撇嘴轻飘飘的将孝带掷于地上。这下别提多舒心了,燕洵这块绊脚石变成了他仕途的垫脚石。现在连宇文席也死了,只要在得到那人,他此生就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