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醒便觉不对,身边怎会有人呼吸?挥手一记火石打亮桌上烛台,昏暗火光中竟是马嘉祺站在床边,眼露凶光,手持一柄尖刀似随时可能扎下。
此刻见丁程鑫起身,马嘉祺眼神一阵迷茫,头歪了歪像在判断什么,大概是想不出结果,索性挥刀直接砍落,丁程鑫反手一格,顿觉比平时交手更加力道狠辣,行动果决。
见他袖口有微光闪烁,想捉住他手臂再仔细看看,却被马嘉祺疯狂格挡自卫,丁程鑫烦躁间想起什么,随手在枕边一捞,一根发带如灵蛇探出,将最近的那只已点亮的烛台卷在手中,作势要将烛台尖底往马嘉祺手腕扎落。
马嘉祺自然伸手格挡,却挡了个空,丁程鑫一手穿花般接过空扎的烛台,另一手已趁机抓住马嘉祺手腕。马嘉祺正要挣脱,丁程鑫一手烛台火焰朝上,猛往马嘉祺眼珠上一送,马嘉祺手上一顿,条件反射仰头去躲烛火,丁程鑫将他手腕顺势往袖外一拉,手腕皮下一条亮晶晶金灿灿的细线在夜色中微微发光,似还在蠕动。
苗疆的金蚕蛊?丁程鑫虽未亲见过那传说中的神奇蛊毒,但此刻情形,却已有三分相似。马嘉祺乃是樱花皇家贵胄,若竟有人敢在他身上下蛊,此人必然身份不凡。丁程鑫脑中飞转,手下却不稍停,几个呼吸间,二人已过了十余招。
马嘉祺招式力度虽狠辣,动作变化却有些迟钝不灵,丁程鑫早看出他似非本意,便只借着床架腾挪,并不反击,交手间将余下的火石当做暗器一连数发,点亮了全屋烛台油灯。马嘉祺非但没有行动更加迅捷,似反觉光亮刺眼,行动间时常举臂遮挡眼睛和手下金线。
二人动静早已惊醒隔壁的敖子逸,敖子逸见此情景立时要呼叫殿下,丁程鑫却食指竖在唇前,急示他不要出声。
丁程鑫自己也悄悄屏住呼吸从床前挪开,绕过马嘉祺,想看自己猜测是否正确。马嘉祺果然任他经过,并不攻击,却侧头倾听。
为避开马嘉祺察觉,丁程鑫踮起脚尖,花了数倍功夫挪到敖子逸身边,随即扔出一枚暗器重重打在门上,门板一响,马嘉祺竟无视眼前二人,疾往门外追去。敖子逸顿时也明白了,马嘉祺现在根本不清醒,也不能光中视物,他是靠声音辨别方位招式。
丁程鑫一见马嘉祺奔出,立时关门上栓,打算在屋中与敖子逸商量对策。二人还未说上两句,窗格一响,马嘉祺已经一个筋斗翻窗重入室内。
二人只得合力上前先将他制住,马嘉祺被他俩一边一个夹住,丁程鑫连忙抓住马嘉祺右手手臂,细看他手腕皮下金线寻找破解之法,没想到马嘉祺虽然双手受制,竟突然张口,一口咬在丁程鑫的手臂上。
敖子逸身为侍卫实在无法对主子下何重手,却又自知不可坐视不管,忍不住“啊啊啊”地叫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