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殿下,那秽貊国的官兵为何能懂我们樱花国语?那些奴隶却不懂?
马嘉祺此时放松下来想起之前的事却颇觉疑惑。
敖子逸正待细想,丁程鑫已先答道:
丁程鑫那些奴隶又岂止不懂樱花语?便是他们本国的文字大概也不识得几个。
马嘉祺兀自思忖这句话的深意,丁程鑫又道:
丁程鑫就如你们樱花国的贱民一样,不也是不能出入东西市,不能上学,难道他们又会写樱花文字了?至于官兵懂得樱花语,这自是看两国国力了。秽貊既时时需向你们进贡,当官的自然要学樱花官话,否则如何沟通奉承?
他解释得倒极为详细,马嘉祺听得却颇不是滋味了,看向他脸,想要说点什么,见他脸色果似含讽带嘲,心里更不舒服,竟什么也说不出了。
一时无话,顿觉周围越发寂静。三头骆驼在黄沙里漫步,时而下坡,时而上坡,开始回头还能远远见到市镇烟火,城头旌旗飘动,随着遥远的城楼在落日余晖里隐没,四下便只是越来越高的沙丘,漫长的沙路连绵不绝。不时有羊群在身边经过,牧民的牧羊鞭在空中噼啪作响,与轻巧的驼铃合奏,显得分外寂寞。
马嘉祺见远处有窑洞在沙丘里隐现,心想那大概就是牧羊人的家吧,不知炎部落的王城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土窝子。
视线跟着牧羊鞭朝着窑洞的方向远眺,忽见远空中一只秃鹰俯冲急下,从一只小羊身旁掠过。羊群受惊,四散逃窜,发出一连串咩咩叫声。
马嘉祺“哎呀”出声,正想上前帮忙,却见正欲再行俯冲的秃鹰腹部忽然中箭,一个抛物线栽倒在不远处的沙中,兀自扑腾个不住。回头去看,丁程鑫正将弓箭重收回包袱,动作如吃饭喝水般轻松娴熟。
敖子逸在旁拍掌赞叹:
敖子逸盟主好爽利的箭法,好厉害的准头。
马嘉祺却颇是可惜没有见到他弯弓射箭的身手到底如何。
丁程鑫既未显出得意也不多作谦词,信步上前拾起射落的秃鹰摔晕,便与道谢的牧民告别。
这晚三人找了一个山坳过夜,架起篝火,将秃鹰拔毛去血,稍微冲洗两遍,用箭串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又另烧一小锅水放着。这几道手续按身份本该马嘉祺来做,无奈他什么也不会,只能在旁坐视丁程鑫操作熟练。
只见他从包袱中掏出各种香辛调料撒在已熟的鹰肉上,顿时香味四溢。咬上一口,除了腥味略浓,倒是肉香浓郁劲道弹牙,尤其有一股与家禽全然不同的鲜味。
丁程鑫又在小锅中洒了些什么,片刻盛出两碗递给二人。马嘉祺一喝便觉满口清爽,腥味顿消,且有一股熟悉的滋味,咂摸了一会道:
马嘉祺这莫不是紫阳毛尖?
心想,这可是皇家贡茶,这里竟然连这也有?
丁程鑫指向北方的沙漠深处道:
丁程鑫你们樱花的紫阳茶都是那片的茶园产的。我们每年互市都卖得很好。我留了些在身边,去腥有奇效。